顾从嘉看见就打趣:“棠棠还是那么喜欢吃螃蟹,以前有阮叔给你剥,以后就是你家老公给你剥了。”
萧勤像没听见一样,而阮惜棠则避重就轻地说:“这螃蟹真做得不错,大家趁热尝尝。”
有一姑娘表示螃蟹不好吃,怎么都不肯尝,顾从嘉一脸惋惜地对她说:“真不识货!哥哥告诉你,你不喜欢吃螃蟹,是因为你没尝过好吃的。这就像感情一样,说不谈恋爱不结婚的人啊,只是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阮惜棠这一病就病了小半个月,她的药吃一次又忘记吃一次,因而反反复复总是无法痊愈。
期间萧勤找过她两次,她病殃殃的,提不起精神跟他通电话。
或许听出她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萧勤的声音亦染上了几分担忧:“我过去看看你?”
阮惜棠握着手机摇头,想起他看不到,她哑着嗓子说:“不用了。”
那头顿时没了回音,她只能放软态度:“我有点不舒服,想睡觉。”
萧勤“嗯”了一声就挂线,之后再没找过她。
除了萧勤,杨慧慧也要过来探病,不过她没有打招呼,直接带着儿子来报到。
被阮惜棠那憔悴样子吓倒了,趁着只有她俩,杨慧慧咬着她的耳朵说:“你被萧勤家暴了?”
阮惜棠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是。”
将孩子交给表姨,杨慧慧拉着她回卧室,一副要与她详谈的架势。
见她把房门反锁,阮惜棠坐到床尾的软榻:“有话跟我说?”
杨慧慧搬来椅子坐到她跟前,几次欲言又止,她终于说:“沈则钦跟我求婚了。”
情绪低落了这么多天,这个好消息像是连连阴雨后的一缕阳光,温暖又灿烂地落在阮惜棠心房。她露出由衷的微笑,很替自家表姐高兴:“太好了!”
然而杨慧慧的反应并不似阮惜棠那样欢喜热烈,她把心底话说出来:“可我不打算答应他。”
阮惜棠没有立即追问原因,也更没有多作劝说。
杨慧慧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有迷惘与挣扎:“跟他在一起,太累了。棠棠,我宁可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也不想碍于他的身份弄得偷偷摸摸,想到这样的生活,我就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自己也身陷囹圄,阮惜棠给不了她任何主意,安静地听着她诉说这些天来的心路历程,阮惜棠没忍住叹气。
杨慧慧也跟着叹气:“要是没被他发现,那该多好。”
阮惜棠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她所说的是没被他发现,而不是没有跟他发生这一切。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并不排斥这个男人,甚至还倾心于他,她所恨所怨的,不过是他那名声带来的无可奈何。
阮惜棠没有道破她的心思,只问她:“他怎么发现的?”
杨慧慧疲倦地扶着自己的额头:“不是怎么发现,而是他根本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说的话。”
两人糊里糊涂上了床的时候,杨慧慧已经跟男朋友分手,后来发现怀孕,她就刻意营造一个不是单身的假象,借此来掩饰一切。
沈则钦从来没有表现出怀疑的态度,杨慧慧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就连阮惜棠的话,他也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事实上,沈则钦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暂时没有办法证明她们正联手欺骗自己。他沉得住气,面对欺瞒干脆将计就计,一边装作毫无疑心,一边却关注着杨慧慧的行踪动态,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所有事情也便水落石出。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沈则钦的人脉已经不仅限于娱乐圈,只要他有意为之,总有办法能验那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骨肉。杨慧慧被他那心无城府的模样骗了,由于没有防备,那男人很轻易就得逞,当他把dna报告送到她手里,她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眼下这个身不由己的处境,杨慧慧语重心长地叮嘱她:“棠棠,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像我这样,要是有了孩子,想脱身就难于登天了。”
说完以后,她又自嘲:“不过这又谈何容易呢?我以为自己很小心,不也一样中奖,都是命啊。要百分百的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做。”
阮惜棠下意识将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而杨慧慧被她这个动作惊到:“你也中招了吗?”
“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阮惜棠触电似的将手收回,光是想象那场景,她就觉得窒息。
这段日子以来,阮惜棠一直心事重重。阮家夫妇看在眼内,心疼女儿又做不了什么,他们只好找来聂敬川,让他帮忙开解一下。
在阮惜棠眼里,聂敬川就是长兄一样的存在,除了父母,她最依赖的人就是他。正因如此,当聂敬川约她出门,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从阮母口中得知,阮惜棠最近心情不佳,把自己闷在家里很多天,聂敬川就带她去了一趟游乐园,领着她玩遍了场内各式各样的刺激项目。
阮惜棠很喜欢这个解压的方式,在半空中疯狂尖叫,甚至放肆落泪,也不会惹人侧目。傍晚从园区出来,她累得脚步虚浮,而心情却是无比放松的。
即使聂敬川不说,阮惜棠也知道他不是心血来潮想来这里的,两人肩并肩走着,她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对他说:“这是我爸妈给你的任务吧?”
聂敬川实话实说:“阿姨说你不开心。”
阮惜棠给他一记大大的笑容:“你看我有不开心吗?”
聂敬川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而不语。
眼见瞒不住他,阮惜棠就承认:“好吧,我就是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聂敬川看向她,“说给我听听,没准我可以帮你解决。”
阮惜棠避而不答,只对他说:“虽然有点客套,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我知道你很忙,白白浪费了一天,回去以后肯定要加班。”
聂敬川收下她的谢意,沉默了一下,他说:“要是你真想谢我,可以帮我一个忙。”
阮惜棠点头,爽快地答应:“好啊。”
他挑眉:“你不问是什么忙吗?”
“不用问呀,”阮惜棠说,“我们是一家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聂敬川笑笑,他垂下眼眸,没有人察觉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阮惜棠很快知道聂敬川要她帮的是什么忙,收到他送来的请柬,她就喃喃地说:“我就猜到,肯定是这种无聊的派对。”
话虽这样说,但阮惜棠还是很积极地做好准备工作,刚选定了礼服,另一封请柬也送到了她手上。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主题,唯一不同的是,这张请柬是萧勤遣人送来的。
想到当晚会见面,阮惜棠如实相告:“我家的哥哥。”
萧勤似乎很感兴趣:“哥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我妈妈的朋友的儿子。”阮惜棠觉得他肯定很闲,不然怎么会跟她聊这种无关要紧的事。
萧勤没有再追问,略带敷衍地应了声,之后就挂了。
结束通话以后,阮惜棠低着头看着手机发呆,母亲突然过来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呀?”
阮惜棠猛地回过神来,将手机放到一边,她说:“在想该穿什么衣服。”
“哦?”孙巧巧坐到她身边,“你要出门吗?什么时候?跟谁一起?”
自从在父母面前大哭了一场,阮惜棠就觉得他们对自己一万个不放心,不仅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感情生活,还十分渴望了解她的行踪。
作者有话要说: 黄助理:我家老板又要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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