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馋(六)
萧勤接管阮氏以后, 两家人的走动就变得频繁起来。
阮树德已经放权,但萧勤还是很尊重他的意见, 每当有重大决策,必定事先告知并听取他的意见。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 阮树德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是当女婿的好人选。可惜萧勤从未有进一步的表示, 而自家女儿又似乎没有对他存在别样心意, 得知他到来,也总是躲在卧室,丝毫没有与人深交的意思。为照顾后辈们的意愿, 阮树德就算想撮合两人,也不敢乱点鸳鸯谱。
今天萧勤又到访跟阮树德商讨下个季度的计划,谈完公事, 他没有立即离开。
阮惜棠揉着眼睛到楼下的时候,正闲话家常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 她脚步一顿,随后就听见父亲说:“睡醒了?过来跟勤哥哥打声招呼。”
结果他们还真的只是打了声招呼,阮惜棠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聊天,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
萧勤理所当然被邀留下吃晚饭,阮树德三高比较严重, 餐桌上的菜式都非常简单。他胃口不错, 米饭也吃了两碗,而坐在他对面的阮惜棠,只吃了小半碗就直嚷嚷着很撑。
到底是被宠着惯着长大的小公主, 在父母面前,阮惜棠倒有几分任性骄纵,即使是吃顿饭,也能变着花样地撒娇。
阮树德早已习以为常,他不仅不觉得厌烦,还很吃女儿这一套。他乐呵呵地把剩余的米饭吃完,而孙巧巧则笑着说:“你们父女俩啊,也不怕小勤笑话。”
“怕什么,小勤又不是外人。”阮树德语出无心,也未留意到女儿骤变的微妙表情。
萧勤神色如常,确实也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我还巴不得有个小妹妹跟我撒娇。”
一顿饭下来,这两个亲密得可以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人,几乎连眼神都欠缺。直至道别之际,萧勤才状似无意地问她:“棠棠需要回学校吗?我顺路,可以载你。”
阮家夫妇倒不清楚女儿的安排,闻言,都转头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阮惜棠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微微笑着,她下意识回答:“好。”
萧勤自然不会把她送回学校,这当然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自从为萧勤伤透了心,痛过恨过的阮惜棠已经不敢对这个男人有任何非分之想。以前是她天真,自此以后,她再不会犯傻。
接受了这个现实,阮惜棠算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每次跟萧勤见面,她都有种例行公事的感觉。其实也不是坏事,没有期待就不会有落空,既然萧勤只需要一个没有情感没有灵魂的女人,那她就如他所愿。
萧勤自然感知到她的变化,然而这样的转变不但未能使他满意,甚至隐隐有几分郁闷。她再不会主动找他,望向他的眼神也没有往日的倾慕,就连与他有关的衣食住行,她亦毫不上心。做到这个地步,他真不知道该夸奖她识时达务,还是感叹她收放自如。
刚把人带回公寓,萧勤就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处理好要务,阮惜棠已经自觉地在浴室洗澡。
萧勤倒没有性急到要跑去客卧的浴室洗漱,隐隐有水声传出来,他百无聊赖,于是坐在床尾的软榻等她。
听见轻微的开锁声,萧勤抬眼就看到她裹着自己那件不合身的银灰色睡袍,像极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不过她确实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那样沉闷的色调,在她身上却有几分娇俏的味道。
两人的目光缠在一起,萧勤努了努下巴,沉声开口:“过来。”
阮惜棠顺从走到他跟前,他就那样沉默地仰视着自己,逐渐知悉门道的她便将手搭在他的肩,主动跨坐到对方腿上。
萧勤一手掐在那细腰,一手摩挲着她的后颈,她微微倾着身体,美好风光宽大的领口滑出,他骤觉口干舌燥:“你的睡裙呢?有条红色的,很久没见你穿过……”
阮惜棠顿了半秒:“我去换。”
萧勤擒住她的手,不等她反应,他已经堵住了她的唇。
刚搬过来那阵子,阮惜棠购置了不少贴身衣物,或性感妖娆,或清纯可爱,总之应有尽有。她固然没有那方面的实践经验,不过胜在年轻大胆,偶尔也会费心思搞点不一样的花样。
对此萧勤必定是喜欢的,可是他未曾想过她所做的这一切,并不出于他对阮氏伸出援手,而是仅仅因为她喜欢他,才让向来循规蹈矩的女孩子做出这种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