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也传到双方长辈耳里,在展馆的采访视频,容雅贤看一次笑一次,盼到儿子领着媳妇过来,更是不留情面地笑话他:“今天有没有好消息呀?”
被津津乐道了这么多天,阮惜棠总算是免疫了,听见婆婆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还挽住她的手臂说着悄悄话:“我昨天来了大姨妈。”
容雅贤看了儿子一眼,幸灾乐祸地说:“哟,某人是白费力气了。”
萧勤充耳不闻,恰好碰见爷爷从院子里进来,于是便跟他到客厅里喝茶。
知道长孙已经有当爸爸的心思,萧老爷子再没有催促过他,慢悠悠地品尝着茶中的甘苦,好半晌才开口:“凡事都要有分有寸,欲速则不达,你明白了吗?”
被教育总比嘲笑要好,萧勤点头应下,然而又说:“我承认我前阵子确实用力过猛,不仅达不到目的,还给棠棠造成一定压力。这些天我已经想通了,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总要她心甘情愿的。”
萧老爷子欣慰地微笑:“爷爷身体好着呢,等得起。”
聊过家常,萧老爷子便跟他谈起正事:“我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马场那边,又开始出乱子了。”
萧家是靠马场起家的,他们在英国发迹,即使回到故土,萧老爷子仍惦记着那边的祖业。
回家之前,萧老爷子把马场全权交由侄子打理,不过短短数月,那边状况频出,不知是他管理不力,还是遭到同行的打击。对于,萧老爷子自然忧心忡忡,这些事本该让萧勉去处理的,不巧他跟岑曦去度假了,他恰好有借口,于是就探问一下萧勤的意向,看他愿不愿意随自己过去一趟。
萧勤向来不管马场的生意,其实他小时候也很喜欢策马奔腾,直至亲眼目睹凌隽的亲大哥、自己的亲表弟堕马身亡,他对马场就有种心理学的厌恶,连带对这盘生意也不愿意接触。
这些年来,他一直心结未解,萧老爷子虽然不提,但时时看在眼里。当年他执意自立门户,萧明和容雅贤也是不太支持的,毕竟生意做得那么大,以后光靠萧勉一人打理肯定很吃力。尽管如此,萧老爷子还是由他去闯,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后来才发现释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他所料,萧勤果然沉默了。
袅袅茶烟逐渐消散,茶盏亦余温不再,祖孙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出声。
抱着从院子里剪下的花进屋,满心欢喜的阮惜棠并无察觉客厅里的怪异气氛。她自顾自地坐到沙发,然后把花举到萧老爷子面前:“爷爷,你看我选的花漂不漂亮?”
对着乖巧可爱的孙媳妇,萧老爷子瞬间笑容满脸:“当然漂亮,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不等阮惜棠应声,萧勤已经站起来,主动说:“想要什么花瓶?我来帮你找。”
对于插花这门艺术,阮惜棠还是颇有研究的,当萧勤把一个雅致的古董花瓶拿来,她便开始大展拳脚。
把花瓶拿给她以后,萧勤就不走了,阮惜棠以为他感兴趣,没想到他拿着花发呆,一不留神,竟把她最爱的一支紫色桔梗给折了。
花瓣掉落,阮惜棠心疼得不行,插着腰指控他:“你这么辣手摧花的坏蛋!”
听见她的话,萧勤才回过神来。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自己手里那支凋零的花,他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说话。
端详过他的神色,阮惜棠终于察觉他的不对劲,把花抽走,她轻声问:“你怎么了?”
看见她眼中闪过的担忧,萧勤摸摸她的脑袋,像安抚果果那样安抚着她:“没事。”
阮惜棠拆穿他:“你骗人,你明明就有心事。”
他不应声,阮惜棠思索了数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是不是爷爷催你了?”
虽然说得含蓄,但萧勤还是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你不要多想。”
阮惜棠偏偏就多想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有些难为情地说:“你别不开心,如果你想,我……我……”
她那局促又窘迫的小模样把萧勤的心都萌化了,把一支被修修剪过的粉色蔷薇插-在她鬓间,他温声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阮惜棠羞得连眼睛都不敢抬,接着却听见他说:“只不过,还真不是因为这件事。”
“嗯?”她扬起一张粉扑扑的脸,“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萧勤才开口:“爷爷应该想我处理马场的麻烦。”
“这事让你为难吗?”阮惜棠不解,“你这么厉害,连阮氏都能救活,一定可以把麻烦摆平的!”
萧勤笑笑:“小傻瓜。”
阮惜棠故意鼓起腮帮子:“骂人呢?”
“不是骂你。”萧勤笑意更甚,捏了捏她的脸,“继续插花吧。”
阮惜棠乖乖地点头,两个通力合作,很快把花插好。玩闹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萧勤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趁着长辈们不在,她就跃到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答应爷爷?”
萧勤仍是顾左右而言他:“要是我答应,这一去可能就得几个月。”
“所以呢?”阮惜棠追问。
“所以,你不想我吗?”萧勤扭着脖子问。
阮惜棠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老老实实地说:“想当然会想,可是你做的是正经事,总不能因为我就什么都不干吧?你若是这种人,我会瞧不起你的!”
萧勤笑起来,过了片刻,他温柔地询问,“你愿意陪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棠棠:我愿意,嘻嘻~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2770446 3瓶;小泡泡 1瓶;
s这段往事在《信手婚来》也提到过,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翻翻萧勉哥哥的故事哈~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