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走之前,不考虑给我个赔罪的机会吗?”看那话起了效,谭宗明再接再厉。
“行。”万玲转身:“一会儿吃螃蟹的时候,我不剥蟹,我可不想吃到美甲。”她向谭宗明展示了她的丹蔻。
谭宗明冁然一笑:“好。”
两人进入了餐厅落座。
四面明净的落地玻璃能让在餐厅吃饭的人一览山庄后面的青山茂林、天蓝云白的风景。
红木长桌上铺着白洁的棉质桌布,刀叉齐全精致。
“我们用得着离得那么远吗?”万玲和谭宗明两人分别坐在长桌两头,所幸玻璃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人,说话并不用大声嚷嚷,反而在这样的环境中,男人嗓音的低沉磁性和女人声线的娇柔婉转都被放大了。
“这不是怕万玲你还生我的气么。”谭宗明一脸委屈的模样,倒像是万玲欺负了她一样。
万玲觉得谭宗明这个男人,确实是深谙男女关系间的“牵拉”之道。
这种似有还无若即若离的微妙感,令她乐在其中。
谭宗明也一样。
不过万玲不知道的是,谭宗明是在遇上万玲后,在这方面的造诣程度才突飞猛进了起来,简直是自学成才。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谭宗明费心周旋。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遇强则强?
“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端起高脚杯,左右轻晃。
“保不齐。”谭宗明顽皮地歪了歪头,浅酌一口杯里的红酒。
黑樱桃,桑葚,香草,肉桂,辣椒。
“黑樱桃,桑葚,香草,肉桂,辣椒……蜂蜜?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么活泼的口味。”万玲品酒后如是说。
谭宗明眼睛一亮,对着万玲举杯:“心有灵犀。”
“不胜荣幸。”万玲骄傲地扬起小脸。“好了,看在你拿出这么名贵的酒来招待我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多谢万人迷小姐的宽宏大量。”
“嗯哼~”
其实谭宗明本来就没必要和万玲道歉,万玲的气确实来得莫名其妙。
万玲从小就在自家父亲大人屁股后面到处听课,最后自己念的也是香港大学。年轻少艾时期也不是没和老爹的得意门生谈过纯纯的恋爱。之前在香港的时候也经常出席各种父亲的师生聚会、谢师宴、毕业典礼等等,被谭宗明认出一点都不奇怪。更何况,她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大约是觉得有些不公平?
其实更多的是对家里的赌气。
没想到从香港跑到上海,还要跟家族相关势力较劲,万玲觉得有点心塞塞。
“所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爸还是我家?”万玲直来直去的坦率是谭宗明最欣赏的地方。
“当然不是。”一旁的白发管家给万玲上了一份牛排,给谭宗明上了一份羊排。
并且极具眼色地将一盘新鲜出炉的阳澄湖大闸蟹放在了谭宗明手边。
“……”看见自家老管家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的谭宗明默默无语。
看来家里长辈的确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非常着急了。
面对有好感的女人,谭宗明的情话骚话一套一套,压根不需要自家老管家的提醒:“因为你还不够吗?”他垂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一只只上好的螃蟹上逡巡,挑出了看上去最肥美的一只,分拆起来。
趁着谭宗明专心致志全力拆螃蟹的时候,万玲吃着小牛排,端详着餐桌那头的男人。
很好,看上去生活能力极佳。
长得帅,有情调,有品位,肯对女人好,整个上海滩找不到比他更有钱的。
重点是自己也挺喜欢。
这不就是以前自己想要钓到的终极王老五吗?
不。
还是别那么快了。
谭宗明喜欢牵拉,她万玲也喜欢。
太快捅破那层稀薄的窗户纸会少很多乐趣。
不多时,谭宗明端着一小蝶蟹肉和蟹黄,起身走到了万玲身边,轻轻坐在了桌边。
他将手上的小碟子推给了万玲:“您的赔礼。”
万玲手指点点桌面,露出高傲的神情:“手艺不错,继续努力。”
“遵命。”谭宗明双手自然交握,放在腿上,凝视着万玲慢条斯理地将盘里地蟹肉蟹黄消灭干净。“味道如何?”
“上海金融界巨鳄剥的螃蟹果然格外香,满嘴金钱的味道。”万玲将高脚杯里剩下的一点儿红酒一饮而尽。
“想不想品尝更多金钱的味道?”谭宗明趁机问。
“终于到正题了啊。”万玲一脸“果然如此”地说道。
“纠正一下。”谭宗明正色:“今天的所有,都是‘正题’。”
“我相信。”万玲靠后坐着,拢了拢娇媚的长发:“你说吧。”
“下个月没有工作的话,陪我去一个宴会。”
“好。”万玲没有犹豫地答应了。无论只是单纯充当女伴,要挡桃花还是搪塞长辈,她都是十分擅长的,更何况,走在谭宗明的身边绝对是件能抬高自己身价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不过她可不是那种傻傻的不懂得提要求的女人——别无所求的女人是最麻烦的:“但是你知道的,邀请我这种SSS级的美女,是需要高昂的出场费的。”
“不计代价。”谭宗明淡定笑。
万玲觉得谭宗明这种言简意赅的骚话真的太有杀伤力了。
她仿佛看见了无数包包珠宝香水在向她招手手。
“你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最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谭宗明很上路地答道:“我的黑卡随时恭候万人迷小姐的临幸。”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