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可否告知娇儿,红拂的真实身份?”见百里翊神色有异,她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直言道,“因为我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红拂的声音了。”
百里翊脸色一遍,震惊之色难掩:“在哪里?”
白玉娇打量着他的神色,缓缓道:“您可曾还记得,先前我被人抓走,您来救我的那个晚上,和您交手的那名女子?她扮成了长公主的模样。”
百里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是说,那个女子是红拂?可有证据?”
白玉娇傲然的扬起了下巴,颇有几分得意的说:“我没说过么,我最厉害的就是眼睛和耳朵!但凡我听过的声音,就绝对不会认错!”
百里翊半晌没有说话。
白玉娇怕他不相信自己,挺直了腰杆道:“那个女人逃走之前,扮成长公主的样子,跟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会记不住她的声音?”
“虽然她每次都做了伪装,而且伪装的很逼着,可我还是能听出不同来的!”
“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喂我药丸趁机给我下蛊毒的人,还有在韶光堂投放蛊虫的,都是红拂!”
说到这里,她目光灼灼的望着百里翊:“那么王爷,您是否能告诉我,红拂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和我姐姐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有慧太妃……您当初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查?”
百里翊听着她质问一般的话,好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风水轮流转。
上午他还在教训人呢,下午就被人给逼问了,果然做人不能太过。
白玉瑕的死,的确蹊跷,他至今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没办法跟她解释。
可调查的过程,却是不能让她参与。
不仅是她,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再深挖这件事。
百里翊只是沉着脸对她道:“你姐姐的死因,本王说过,你可以知道的时候,本王自会如实告知,但不是现在。”
白玉娇不情愿的皱起了眉头。
却听百里翊道:“至于红拂的身份,她是太妃的养女,你姐姐去世之前,红拂刚刚才从王府出嫁。”
白玉娇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总觉得红拂的身份不应该这么简单,单说红拂和沈侧妃等人之间的气氛,就不对劲。
若红拂只是慧太妃的养女这么简单,沈侧妃就应该去讨好红拂,而不是和她作对。
还有红拂看百里翊的眼神……可不像是妹妹看兄长。
但这白玉娇可不敢说出来,她默默地在心里腹诽了一阵,才继续追问:“那您的意思是,不相信红拂是那个下蛊的人,对吗?”
“还有弄月,他甚至怀疑我是那个下蛊的幕后黑手,甚至险些掐死我,都不曾怀疑过红拂一分一毫。”
“王爷,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她的语气冷冰冰的,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赌气。
百里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在这沉默的气氛中,白玉娇那颗沸腾而火热的心,渐渐地凉了下来。
她慢慢的站起身,朝百里翊福了一礼,冷静的说道:“若是王爷您也有着同样怀疑,那就请您同我保持距离吧!我会找出证据来,证明给您看的!”
她看着百里翊,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冷凝:“只希望到那时候,您不会再阻止我调查姐姐的死因!”
百里翊刚要开口,白玉娇却果断的转身,毫不犹豫的退出了书房。
他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忽然间哭笑不得——这丫头,不会是因此而记恨自己了吧?
可自己并没有说过半个怀疑她的字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