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那臭家伙竟然真有几分本事……”
白玉娇更尴尬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伤口有什么变化,该怎么接这句话哦?
顾文熙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尴尬,面容温和的问了她几个问题,诸如这些天吃的什么药,进的什么吃食,睡眠如何,伤口上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等等。
白玉娇感激沈连翘的一番心意,对顾文熙这个名声如雷贯耳的大神医更是恭敬有加,虽然她不方便起身,但对于顾文熙的问题,她也是认认真真回答了的。
只有在药这一方面,她实在不好作答:“都是王府的府医调配的药膏,府医给抹在伤口上,吃的都是些补血调理的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顾文熙切过她的脉,知道她没有说谎,自家外孙女更加不会撒谎的,那么她的伤口年后变化如此之大,必然是要归功于那所谓的药膏了。
顾文熙想到自家外孙女之前形容的那个桀骜不驯的“竖子”,一时间还颇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年轻人,医术竟然如此了得,却又不是正经的杏林出身。
如果有机会,他倒是想见见这个非同一般的年轻人。
沈连翘还在催促:“外祖父,娇妹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个庸医个耽误,您老倒是说句话啊!”
顾文熙笑骂道:“什么庸医,别胡说,那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多学着点儿!”
沈连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顾文熙又给白玉娇切了脉,仔细斟酌了一阵,才重新开了药方,顺便又附赠了两个药膳方子,才急匆匆的带着沈连翘走了。
约莫是有什么急事。
白玉娇赶紧叫寒露:“你替我送送顾神医和连翘姐姐!”一边说话一边冲寒露使了个眼色,人家顾神医亲自上门,虽说是看在连翘姐姐的面子上,她们也不好白享受这份人情不是?
寒露会意的点点头,小跑着跟上了沈连翘的步伐。
白玉娇目送着几人出门去,这才松了口气,她想了想,干脆扶着床沿慢腾腾的挪到床边,掀开被子先把双腿放下去,然后才费劲坐直了身子。
下了地,她脚上还有些虚浮,站都站不稳,好容易扶着床站好了,眼前又是一阵发黑。
这身体虚弱成这样了?
白玉娇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她着身体虽然不是顶好,但也不至于差劲成这样吧?
哪怕是上回被林氏毒的半死、又刺了几剪刀还差点被火烧死那次,她也没有感觉这么严重啊……
是心理作用?
白玉娇狐疑的想了一阵,实在想不明白,好在缓过这一阵她觉得精神也好了不少,便扶着床和柜子,慢慢的挪到了床后的小隔间里。
那里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比铜镜要清晰的多,和白玉瑕的韶光堂里那面样式也差不多。
白玉娇一手扶着镜子站定,一手掀开上身穿着的单薄的中衣,刚好露出腹部的伤口。
这伤在肚脐左侧偏上一点的位置,看起来至少有三四公分那么长,皮肉还有些翻卷,但并不觉得疼,轻轻拨开那伤口,就能看得出来,里头已经愈合并且开始结痂了。
这情形,看着倒和先前手背上的伤并不一样,但也还算是正常的吧,怎么上午的时候,连翘姐姐和弄月都望之而变色?
白玉娇不懂,又仔细对着镜子看了一阵,怕看不清楚,干脆又拿了一盏烛台放在方便,就着光线仔细的研究……
而她等了许久的百里翊,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