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在一旁听着,赶紧朝她使眼色——又不是真的不愿意王爷娶白玉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毕竟,现在娶了谁做王妃有什么关系?
就像白玉瑕一样,人人称赞的京城第一千金又如何?
她也得有命活着坐稳那王妃之位才行。
今日不是白玉娇,也会有李玉娇、赵玉娇之流,她没必要为了这个,和儿子生分。
慧太妃接到了红拂的暗示,同时也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把那口血咽了回去。
她强撑着笑脸点头允诺:“行!母妃就替你说说,谁让你是我的儿子呢!”
百里翊粲然笑着谢过。
厅堂里,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分外和谐。
……
白玉娇睁开眼,看到眼前那明黄色的幔帐,金银双色的绣线盘出栩栩如生的二龙戏珠,一时间有些发懵。
她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又睁开,以为会有所不同,可除了将那双龙的眼睛里用的绣线颜色看的更加分明外,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可是龙啊……明黄色的幔帐……
白玉娇下意识的抖了抖,好在幸运的是,她的身体和四肢都还健全,她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她怎么会到了这么个地方的?
虽然现在她脑子里乱乱的,像一团浆糊,可她还不至于傻到分不清这是什么地方。
普天之下,除了要造反的人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用明黄色的幔帐,还配上二龙戏珠?
不要命了么!
更要命的是,她不是在王府里躲避齐侧妃的追杀么?
她记得自己跑进了竹林,一路狂奔最后甚至还顺利的翻过了高高的院墙,跳出了王府。
但是,她没有朝皇宫里跑啊,她又不是脑子有病……这个地方,她来过一次了,但坚决不想再来第二次的好吧!
到底是谁把她弄进来的啊?
白玉娇欲哭无泪,咬牙切齿的捶床。
终于,她的动静引来了人。
幔帐被掀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露出脸来,她身上身穿湖绿色宫装,梳着双螺髻,站在床边,满是惊喜的望着白玉娇:“哎呀,姑娘可算醒了!”
这尖锐的声调吓了白玉娇一跳。
白玉娇躺在那里,轻轻动了动左边肩膀,发觉一点也不疼了,遂放下心来——看来那噬心蛊的确厉害,她的伤似乎已经完全好了呢!
就是不知道这次她昏迷了多长时间……
那宫女见白玉娇动弹,以为她要起身,忙不迭的弯腰过来扶她,并在她身后垫了个靠枕,这才劝道:“姑娘昏迷了好几天,身体还未痊愈,可不能这么随意折腾了!您都不知道,先前您的伤有多吓人,满身是血……姑娘先坐着别乱动,奴婢这就去叫太医过来看看,顺便给陛下禀报一声!”
……陛、陛下?
白玉娇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满是疑惑的看向那宫女,是她听错了吗?
那宫女捂着嘴,一副说漏嘴了的心虚模样,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姑娘您先休息,奴婢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