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白玉柔惊吓过度,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王爷,您、您这是怎么了呀?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什么事……您跑来我这里发火……”
语气里极尽委屈。
眼泪更是断了线珍珠,吧嗒吧嗒不断地往下掉。
可偏偏她还竭力仰着脸,任凭泪水从脸上滑落,也要将自己最委屈的一面,全数展现在百里翊的眼前。
百里翊都要气笑了。
他从前只知道,白家的女人,脑子都不大好使,却也不曾料到,竟然还有蠢到如斯地步的人!
她莫不是以为,自己是个色令智昏的废物吧?
百里翊扬了扬手,子柒在门外看见了,立刻就将先前捧着的方形木盒,小跑着进来递到了百里翊手边,还是分贴心的打开,任君取阅。
百里翊看都懒得再看,随手抓起几张信纸,冷笑着甩到了白玉柔的脸上:“这些信,是你写的吧?”
满脸的泪水将薄薄的信纸都粘在了脸上。
白玉柔尴尬急了,甚至顾不得再哭着装委屈,飞快的将脸上的信纸扒下来,泪水将上头早就干涸的墨迹都泅开了。
可她只用粗略的扫一遍,就知道……这的确是她写的,可这些信,是她写了,让云朵悄悄送出王府,交给太后给她安排的人手的。
怎么会在王爷的手里?
她顿时脸色大变。
想到百里翊进来的时候,那寒星一般的目光,立时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王爷他……知道了?
白玉柔的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她该怎么办,承认吗?
不!
绝对不能承认!
这种事情,一旦承认了,王爷还不立时一剑杀了自己?
她摇着头,用力的反驳道:“不,不是的,王爷,这些信……这些不是我写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反驳的话一旦说出口,态度坚定,连她自己都信了。
白玉柔越发的镇定起来,她红着眼辩解道:“王爷,您是不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心里气不顺?”
她主动走近了些,抹掉脸上的泪痕,却哄着眼睛自以为大方体贴的道:“王爷,您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畅快的,柔儿虽然不能替您分担什么,但做一个垃圾桶,让您在这里发泄一番还是可以的。”
“您放心!柔儿一定对您说过的话守口如瓶,绝不会对第三个人提起!柔儿一定说到做到,王爷,您尽管对柔儿直言便是!”
“王爷……”
百里翊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他很好奇,一个女人,不对,一个女孩子,白玉柔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吧?
她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转瞬间就把自己的情绪收拾的如此妥帖,并且相处这样一番“善解人意”的话来的?
……
白玉娇换了干净的衣裳,就飞快的从清泉池里钻了出来。
自打脑子里突然悟出了那个念头,她就觉得这池子里的水,都分外的烫人,连一秒钟,她都多泡不下去了。
她的头发都还滴着水!
含珠拿着帕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她身后小跑着:“姑娘,姑娘,您先别走啊,好歹把头发擦干啊先!”
白玉娇闻言,却跑得更快了。
她不确定,她继续留在这清泉池,还会发生些什么——这时候,她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放起上辈子看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肥皂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