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白玉娇,张捕头短暂的惊讶过后,立刻笑了起来,远远朝白玉娇拱了拱手,才扭头吩咐底下的人干活。
他带来的一部分衙差去了客院询问男宾席上发生的事情,他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几个衙差询问宋家人事情发生的经过。
一旁还有文书记录各自的供词,待问完后逐一画押确认。
白玉娇远远看着,心里很是诧异,这小小的真定县城里,倒是人才辈出,这县衙差役们办案的手段,倒是同京城大理寺的如出一辙。
有了这个认知,白玉娇就不着急出头了,毕竟这些衙差们看起来都十分专业,也轮不到她这个才学了不久的半吊子出来逞强。
她安静的和沈连翘坐在一起,听着宋二夫人在一旁尖酸刻薄的说着闲话,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宋家大房的人谋害老爷子、图谋家产云云。
她身边也聚集了几个女眷,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时不时传来两句高声的叫骂。
不是在骂宋家大房,就是在骂她。
白玉娇深感无辜。
……
很快,宋家的男子都被询问完了,签字画押之后就齐齐坐到了一旁,张捕头便领着几个衙差过来询问宋家女眷。
打头的便是宋大夫人。
宋大夫人性格爽利,为人精明,但她是内宅女眷,从今日一早就在内院安排指挥,同时招待上门做客的女眷,从不曾踏足前院半步。
故而对于前院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宋老太爷去世之前见过谁、同谁接触过,这些问题,她一概不知。
张捕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例行走完了程序,就将文书拟好的供词拿给宋大夫人看。
宋大夫人很是认真的逐字逐句核对了供词的内容与自己的说辞,确认没有偏差后,才在供词上按了手印。
接近着,便轮到了宋二夫人。
张捕头还没来得及把先前问过的问题重复着问了她一遍,宋二夫人就“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白玉娇激动的道:“是她!”
张捕头:“……什么?”
被指着的白玉娇也是一脸无辜的看了过去。
宋二夫人目露精光,声音尖锐的道:“这个女人,她就很奇怪!”
张捕头目光一闪,脸上的表情有些深沉:“哦?二夫人不妨说说,她怎么奇怪了?”
宋二夫人道:“她是我们家大奶奶顾氏接进府里来的,都快开席了才到,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打秋风的穷亲戚!明明是个穷光蛋吧,偏偏还装得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可惜连点儿像样的寿礼都拿不出来……”
“我们宋家可是真定县有名的人家,虽然不缺旁人一口吃的,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打秋风的!这女子不请自来就算了,还送了块破玉给我们家老太爷!”
“我们家大夫人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迷了心窍,拿着一块破玉当成宝贝,眼巴巴的当着满座宾客的面让人给老太爷送过来!可惜呀,没过多久,老太爷就一命呜呼了!”
“我非常怀疑,这女子是我们家大夫人、我的好大嫂安排的杀手,借着送玉的名头,暗中对我们家老太爷下毒!”
宋二夫人能说出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来,着实很让宋家人意外。
顾语嫣第一个跳起来反对:“二婶!你怎么可以随意污蔑旁人?难道你以为把谋害祖父的罪名栽赃在我们大房头上,你们二房就能独霸宋家的全部财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