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翘故作镇定的安慰着白玉娇。
但她心里,却并不如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镇定——她可是记得,娇娇和辅政王刚刚离京,红拂就追了上来。
以她对红拂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相信,她只是偶然选择了这个方向。
就譬如宋家的这件案子,看似是简单的兄弟阋墙争夺家产,可她分明在其中嗅到了有红拂的手笔。
毕竟,天衣无缝的伪装成另一个人,这样的手段与本事,除了红拂,她不作他想!
只是不知道,红拂到底藏在了哪里……
沈连翘只希望,借着替娇娇找回记忆这件事情,能够把红拂那个贱人揪出来,让她不能再使坏!
不同于沈连翘,白玉娇只觉得哭笑不得,她到没有沈连翘这么乐观,如果只是单纯的失忆,她并不惧怕,既来之则安之,她若是真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了,不如把眼前的日子当做是新的人生,重头开始便是。
可她这身体、这脑子,却明显不是这样。
相对于单纯的失忆,她更怀疑,是有人对她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
这个认知,就让她十分的不安。
这种随时面临着未知的危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她甚至不知道,这一次是她的记忆,下一次又会是什么?
……
不多时,宋大夫人就带着一个小老太太过来了。
之所以称之为小老太太,是因为这个老妇的身材十分矮小,只有面上的皱纹与老年斑,还有银白的头发,表明了她是个老人家。
单看身材,却更像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
面对着众人惊疑的目光,宋大夫人勉强的解释道:“这位是赖妈妈,是我们府里,专管调教下人的管事妈妈。”
“那位不见了的姨娘,但凡她在府里生活,身边定然有府里的下人伺候,关于她的事,就绝对逃不过赖妈妈的眼睛。”
原来是个人形户口簿啊!
白玉娇莞尔一笑,让众人都坐下了,才问那赖妈妈:“老人家,那就劳烦您给说说,府上二老爷的那位妾室,到底是什么出身、什么来历。”
“不敢当贵人这句话。”赖妈妈娇小的身体在白玉娇面前福了福,笑道,“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赖妈妈口中,他们才知道,原来宋二老爷的那位妾室,竟然是大前天才刚刚纳进府里的!
不等赖妈妈继续说下去,宋大夫人当先就气了个仰倒!
她怒瞪着眼睛呵斥赖妈妈:“前脚刚进府,后脚就能唆使爷们儿做下这种丧伦败德之事……赖妈妈,你告诉我,这人你是怎么调教的?!”
赖妈妈当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哀嚎着辩解道:“大夫人,老奴冤枉啊!那红姐儿是二夫人做主纳进来的,说是二夫人娘家的远房表妹,家中无依无靠,这才来投奔了二夫人……”
她说着说着,却自己都忍不住哑了声,一脸惭愧的搓着手,仿佛要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