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令听了这句话,顿时眼冒精光,他太激动了,以至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还抓着白玉娇的袖子。
白玉娇尴尬的挣了几下,却发现江县令的手劲儿实在太大了,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料子似乎不错,但如果力道真的太大也不是没有扯破的可能……
张捕头在一旁看见了,憋着笑凑过来,捅了捅江县令的后背,小声提醒道:“大人,要不您坐下说?白夫人刚才一路赶过来,外面又是天寒地冻的,您看?”
江县令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对!赶紧的,给白夫人上杯热茶,要红枣姜茶,可以驱寒的!”
说罢才发现自己还抓着白玉娇的袖子,顿时尴尬的无以复加,触电一般的松开手,江县令满脸赔笑:“夫人见谅,是本官失礼了!夫人请这边坐!”
白玉娇摇着头表示并不介意,却也顺着江县令的话,在花厅里坐了下来。
因为是和一墙之隔后面的公堂并立的,花厅的进深虽然不大,但很宽敞,里头的座椅分布也不同寻常。
不像个厅,反倒像个会议室——东侧打头是一张长条几案,案后是一把圆弧形靠背的太师椅,而几案的另一侧,则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几排桌椅。
这些就占据了花厅三分之二的空间,剩下靠西侧的那三分之一空间,则是三面各一张罗汉榻,围绕着中间一张大圆桌成环抱之势。
像极了后世的大会议厅。
白玉娇见江县令先在一张罗汉榻上坐下了,她才在旁边一张榻上坐下,目光不自觉的打量着整个花厅的陈设,越发觉得顺眼。
江县令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见状不由笑道:“夫人对此可还满意?”
“啊?”白玉娇不明所以,她不就是来帮忙的,也谈不上对县衙内部满不满意这么严肃的问题吧?
江县令闻言苦笑:“夫人有所不知,此番请夫人您来,不只是希望夫人能执掌神捕令,也是因为本官一个时辰前刚接到圣旨,陛下传召各州郡守派代表入京!本官虽是区区县令,真定县却正好是冀州州府,所以本官得立即启程前往京城。”
“只是这真定县却不能无人驻守,本官思来想去,县内庶务有两师爷坐镇,兵务有张捕头管理,只是这刑狱一块,只能拜托夫人了!”
白玉娇:“……”
她愣了愣,才抽搐着嘴角开口:“江大人,您是认真的?”
江县令见她不信,顿时站起来,指天发誓道:“本官句句所言,皆是再认真不过了!若是半句戏弄之意,就让本官天打——”
“停——”白玉娇连眼睛都要抽抽了,她怎么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她仰头看着江县令,对方一本正经的表情上带两分薄怒,就好像被人误会了多难堪似的。
白玉娇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大人,您真没开玩笑?!”
江县令格外严肃的瞅着她:“夫人,这是能开玩笑的事情么?”
好像不是。
白玉娇呐呐的摇头,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个走过场的帮忙,怎么就变成了她还得替县令大人坐镇县衙,掌管刑狱了?
那岂不是成了代理县令?
这偌大的真定县也不是没人可用了啊,怎么这都能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