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败在了白玉娇冷漠的眼神之下,快速而畏缩的低下头去:“回、回大人的话,是民妇家里的鸡丢、丢了……”
白玉娇冷着脸挑眉反问道:“不过是一只鸡罢了,丢了去找便是,何必闹上公堂?”
那妇人肩膀一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头垂的更厉害了,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一样!
此时,她身边一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扬手就给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骂着:“贱人!没用的废物!连句话也说不明白,要你何用?!”
骂完了,他又抬手抽了妇人两巴掌,这才陪着笑脸对白玉娇道:“大人您别见怪!这个蠢婆娘最笨的很,又没见过市面不会说话,让大人您受累了!”
白玉娇冷着脸,并没有阻止他,但也没有鼓励他。
那男人的视线十分猥琐,配上那刻意讨好的表情,更显的面目丑陋——他甚至还动手打女人,这个行为简直不能让人更鄙视!
可那男人完全没注意到白玉娇快要溢出眼眶的嫌弃,竟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启禀大人!小民钱三,家住真定县百花巷,巷子里最末尾就是小民的家。”
“不瞒大人说,小民家里穷啊,上有八十老母卧床不起,下有稚龄小儿嗷嗷待哺,唯一的婆娘哦又是个傻子,小民要挣银子养活着一大家子,实在是苦不堪言啊!”
“小民家里这婆娘,也就只能在家里做做家务、养几只鸡,攒了鸡蛋换点油盐米醋……大人您不知道,那几只鸡对我们家来说,可是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贼嘴馋坏了良心哦,偷谁家的鸡不好偏偏来偷我们家的鸡……没了这几只鸡下蛋,大人您说,小民家里的油盐米醋可拿什么去换哦!”
“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得替小民做主啊!”
白玉娇:“……”
哪怕她是坐着的,和那钱三之间隔了起码有两丈远,白玉娇也没忍住自己快要溢出的嫌弃,身子尽力的往后靠去。
她都怕那钱三的口水喷到自己脸上!
一个大男人,还是个身强力壮体型高大的男人,竟然好意思像个市井泼妇一样,一边拍大腿一边不流眼泪的干嚎诉苦?
白玉娇实在难以直视。
好不容易等钱三说完了,她忍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胸膛里翻涌的情绪,冷声问道:“然后呢?你想让我做什么?帮你把鸡找回来?”
或许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轻蔑的态度过于明显。
又或许是钱三脑子里某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接上了。
他终于听懂了白玉娇的嘲讽,摸着后脑勺讪讪的赔笑:“大人,大人您说笑了……小民就、就是想请大人您帮、帮忙主持公道,让那不要脸的偷鸡贼,赔偿我家的鸡!”
“没有鸡的话,赔银子也行!”
白玉娇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钱三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脸上那浮夸的笑容都僵住了,讪讪的望着白玉娇。
白玉娇冷眼扫过底下的众人,男女混在一起,除了钱三家的婆娘脸上的伤是钱三刚刚才打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脸上带了些伤。
想必就是子柒所说的,这些人就是因为“偷鸡”的事情打了起来,各个的脸上才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