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的爹，羊汤什么时候煮好？”站到胡来财面前，白粼期待的问。
“什么大舅子的爹，叫大伯，说多少次了，怎么就记不住。”暨芊芊提醒。
白粼抿唇一笑，一对小酒窝很是可爱：“大伯。”
胡来财非常喜欢白粼，他没闺女，拿暨芊芊当闺女看，拿白粼吧当……他咳了咳，笑的温和：“快了，别着急，一定让你喝个够。”
白粼一听更高兴了，乖巧地说：“谢谢大伯。”
见白粼这么乖巧听话，胡来财那心思更挡不住，再三思考，斟酌着开口：“小粼啊，你、那什么，欸对了，你住这儿习惯吗？”
“习惯，非常习惯，我很喜欢这里。”白粼笑着说，“而且以后我要长住在这里。”
一听这话，胡来财更心满意足：“对了，你这孩子跟天磊年纪差不多吧，是不是？”
暨芊芊怕白粼露馅，忙说：“是啊大伯，年纪差不多。”
“哎哟那真是太好了，”胡来财笑眯眯，“那你觉得天磊那孩子怎么样？”
“怎么样？”白粼想了想，她的认知里二舅子不如大舅子，考虑暨芊芊的面子，于是说：“挺好的。”
胡来财脸上的笑更明朗了：“这这这不错不错，那个对了孩子，大伯是这么想的，那个……”
胡保山抽了两口烟，嫌弃道：“哎呀，你到底想问啥，一个镇长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胡来财看向他：“叔，我可真开口了。”他咳了声，“我想让小粼这孩子当我儿媳妇。”
话音落地，胡保山直接给烟呛着了，狂咳嗽起来。
暨芊芊和白粼相即眼睛瞪圆。
胡天林赶忙说：“爸，你就别乱点鸳鸯谱行不行？天磊现在读书要紧，不急。”
“知道，我没急，这不，我有打算让小粼也读个大专啥的，两人一起读书一起学习，等搞好学习，差不多再结婚……”
“师姐已经是我的了！”白粼听不下去了，直接宣告主权。
“？”胡来财一懵，似乎没听清的看向白粼，“孩子你说什么？”
“我说师姐是我的了，而且还怀……”
“怀有一颗报效家乡的决心，”暨芊芊慌忙接话，“大伯，师妹跟我一样，她现在还没有那个打算。”
“对，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跟师姐……”
“我们俩志同道合，下定决心要在家乡干出一番作为。”暨芊芊再次打断白粼的话，并疯狂跟她使眼色。
好在白粼没傻到再多说什么，但心里可委屈的不行了。
胡保山终于咳嗽完了，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胡来财：“你想让白粼这丫头，”烟袋指下白粼，又指向胡来财，“跟天磊那孩子……”话没说完就哈哈笑起来，“你可真会想！”
他真是差点拿烟袋敲胡来财脑袋了，抽了口烟说：“天林说得对，你别乱点鸳鸯谱，天磊去外地读书，在大城市待久了，人大心开，现在小年轻又讲究什么自由，你这个当爸的就别操这心了，专心把镇长当好就行了。”
因着胡保山的话，胡来财没再多说什么，叫上胡天林走人，路上还是挺可惜，跟胡天林念叨了几句。
胡天林不禁一笑，说：“爸，你就别觉得可惜了，我六爷爷说得对，就我弟，他打小就野，现在去了外面读书，等毕业了，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看不上白粼那丫头的。”
“哎哟哟，说不定人家丫头还看不上他呢。”
“爸，你还别说，真叫你说对了。”胡天林笑着接话。
胡来财一愣，忽然想起白粼的话，没太明白的问：“对了，刚刚白丫头那句什么师姐是我的人了，什么意思？她跟芊芊那丫头……”
“人家姐妹俩感情好，爸，你不懂小年轻的时髦，咱们就别管他们了。”胡天林说着岔开话题，“咱爷俩出来这么久，我妈肯定在家等着急了，快快快，咱赶紧回去。”
……
白粼跳脚了，她觉得暨芊芊不当着别人的面大声宣布爱她，实在有些过分。
暨芊芊懒得理这条小气蛇，看着图纸想事情，后院那么大，建个诊所也空地不少，是不是种些花啊草啊的，再弄个小亭子赏景，还可以弄个小水池养鱼，这也是为了给病人陶冶情操缓解心情用的。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喝完羊汤给胡天林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听完她的话，胡天林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你好好看会书比什么都强。”
挂断电话，暨芊芊撇嘴，哼一声，嘟囔道：“还是我的小白蛇体贴人。”
说完拿上点心屁颠颠找炉子边画圈圈的白粼去了。
腊月23，诊所才停工的，进度条已经进行了一半，暨芊芊的肚子也是越来越明显，还好是冬天，衣服厚看不出什么来。
她现在就是愁，等天气热起来，她该怎么遮。
虽然说现在未婚先孕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暨芊芊脸皮实在薄，她就是迈不过这道坎，但转念又想，都跟同性在一起了，还是条蛇妖，在意那些世俗干嘛。
“师姐，你想什么呢？”白粼凑了过来，“是不是在想我？”
“是啊在想你。”暨芊芊托着下巴偏头看她，“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看奶奶？”
“奶奶过两天来看我们。”
“真的？”暨芊芊一惊，“后天吗？”
“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反正奶奶说了，她除夕夜飞升，在这之前会来看我们的。”白粼说着黯然起来，“到时候我们白蛇族真就只剩下我一条了。”
暨芊芊习惯性地握住白粼的手：“你还有我呢，还有我们的宝宝。”
白粼一笑，点头：“嗯，没错。”沉默了下，“师姐，除夕那天，我们成婚吧。”
暨芊芊先是一愣，接着没有犹豫的点头：“好。”
白粼欣喜，刚想抱住暨芊芊亲一口，突然反应过来，问：“为什么每次问你，你都爽快答应？”
暨芊芊不懂：“你这条笨蛇，我爽快答应你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白粼点头如捣蒜，“可是，你们人不是常说，说什么来着，”她拧眉思考，“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我意识还是什么自尊，反正就是这类的意思，我总是按我的意思决定我们俩的事，都不问问你的意见，你不生气吗？”
暨芊芊惊喜：“没想到你这条小笨蛇开窍了，对啊，我生气，可那都是以前，现在我跟你之前，喜欢都来不及，哪有那么多气，不过，有一样你得答应我。”
白粼乖巧状：“媳妇你说，我全听你的。”
“什么媳妇，叫师姐！”暨芊芊忍住笑，“你知道的，我们人比较保守含蓄，也不喜欢太招摇，我们俩再怎么互相喜欢对方离不开对方，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用不着弄得全天下都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而且人的心思可复杂了，有时候看笑话的要比祝福的多，所以，有师傅天林哥他们的祝福就够了，我真的不喜欢招摇。”
“就这个？”白粼眼睛乌溜溜，松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这么小的事，太简单了，师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低调。”
暨芊芊差点翻个小白眼：“信你才怪。”
“我不在人族高调，”白粼笑嘻嘻地歪在床上，打算着：“趁着我还没变成人之前，那我就跑遍万水千山，告诉其他族，你暨芊芊是我白粼的。”
暨芊芊瞪大眼睛：“跑遍千山万水？怎么跑？你又没有蹄子，用人形没办法发挥最快速度，难不成你用肚子跑？”
白粼默默叹气，这难以跨越种族的交流障碍。
……
除夕那天，白奶奶来了，只见了白粼和暨芊芊，也没交代什么，就围着暨芊芊和白粼画了个圈然后就飞升走了，弄得暨芊芊一头雾水。
“这是一种圈术，会跟着我们一辈子，只要遇到危险就会保护我们。”白粼解释。
暨芊芊明白了：“跟蚂蚁森林保护罩似的，对不对？”
“蚂、蚂蚁森林？”白粼惊惶道，“你跟蚁族有什么关系？它们虽小，可不是好惹的。”
暨芊芊张张嘴，白粼对一切电子产品都不懂，什么支付宝微信更是一窍不通，蚂蚁森林当然不懂，她暗暗叹气，这该死的交流障碍什么时候才能沟通无限啊。
还有，白奶奶飞升这么悄无声息又低调吗？电视里演的可都是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的。
带着这个疑问，暨芊芊再次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模式，问的白粼欲哭无泪地想，师姐问题好多，又想，唉，什么时候才能跟师姐交流无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