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九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凤云歌的脸，道：“怎么，想杀了我？可惜，你没机会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活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凤云歌的眼神里升腾起希望的光，又很快沉寂下去。

因为他很快意识到，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凤天九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如果有，也只是虚假的善意罢了。

果然，凤云歌所料未错，下一刻凤天九所说的话是：“只要你跪下，虔诚地称我一声陛下，我留你一条性命，如何？”

“你休想！”凤云歌咬咬牙，如此说道。

“那好啊，我们来玩一玩。”说着，凤天九拿着手里那滴着血的bǐ shǒu，在凤天九的肩膀又刺了一下。

凤天九选择的下手位置很微妙，她避开了要害之处，却又让凤云歌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的她，像是一只优雅而嗜血的猫，慢慢踱着步子，欣赏凤云歌这只落魄的老鼠如何死去。

而凤云歌死撑着，死撑着不让自己发出惨叫，不让自己发出shēn yín的声音。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他到底是皇族人，有着自己的傲骨。哪怕是死，也绝不能让敌人看到自己的示弱。

于是，他强忍着。

然而在他的身接连刺了几刀之后，凤天九手的bǐ shǒu转了一个方向，落在了他的心口。

他的胸腔里，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bǐ shǒu的尖贴着他的心口，哪怕是隔着衣服，他都能感觉到bǐ shǒu那锋利的刃，只要凤天九轻轻地用一下力，bǐ shǒu会刺破他的皮肉，进入他的心脏。

而他，将会此殒命。

一瞬间，凤云歌察觉到了bǐ shǒu的冰冷和死亡的临近。

此刻，周身的伤痛似乎都淡化了，只有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昭示着他此刻的紧张。

恐惧，席卷而来，包围了他。

此时此刻，在凤云歌的世界里，只感受到无穷的恐惧。

他像是一个突然入水的人，恐惧从四面方奔涌而来，这样淹没了他。

凤云歌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见凤云歌如此，凤天九起了欣赏的兴致。

她拿着那把bǐ shǒu，在凤云歌的心口处划着，试探着。

凤云歌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bǐ shǒu的尖，一颗心狂跳着，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双拳紧攥，本修剪得极短的指甲陷进肉里，掌心随之流出血来。

凤天九欣赏着这一幕，无快意。

之后，她手的bǐ shǒu停止了滑动，落在了心口正央的位置。她抬起头，笑着看着凤云歌，道：“你觉得，从这个位置刺进去，如何？”

凤云歌的目光从bǐ shǒu挪开，看着此刻的凤天九。

他双目圆睁，里面是化不开的怒意。

而恐惧潜藏在怒意之下，是他不愿表露出来的倔强。

然而，凤天九的目光何等毒辣，只一眼，她看穿了凤云歌的恐惧。

她近前，悄声道：“怎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建议？”

她的建议，自然是让凤云歌跪下，称她为陛下。

凤云歌微闭了眼睛，双膝微微颤抖，隐隐有弯曲的势头。在这时，他听到了打斗声。原本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那打斗的声音，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