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下——”嘉嘉对比自己的干粮和老张手里的干粮，惊讶地说道：“你们瞧，她这份干料的包装袋上，也印着‘大陆管理委员会联盟监制’的章呢！有这种章的干粮，只能在管委会那边拿到啊。”

“大概这婊子是以前去管委会抢过粮食吧。”梅子用步枪戳一下那个女土匪的背脊，说道。

“我有一个可能性更高的猜想。”老张抽出腰带里的五星手枪，恶狠狠地将枪口杵在那女土匪的太阳穴上。“——几个小时前，我们车队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一个被流民集团暴打的带着孩子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她。她手里这个吃了一半的干粮，就是那时候杨策下车给她的。”

知雨恍然大悟。她当时驾驶白龙号就跟在壁虎号后面，所以见到了那一幕场景。

“杨策一时心软，下车把干粮给她，却不知道这女人是狼头游击队的土匪！——你说！你是不是专门守在路上，就为了侦察我们两辆车的动向的？”老张对女土匪大喊。

女土匪一动不动，完全不回答。

梅子也明白了：“难怪呢，我说怎么咱们今天晚上这么倒霉，偏偏这么巧被他们逮住，原来半路上他们就早早跟踪过我们了！”

“可是这女土匪自己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从那条小路经过的？”知雨问老张，“假如我们走别的路，她不就遇不到我们了吗？”

“哼，这有何难，”老张回答她，“我估计他们早就在城市里各处、各个路口都埋伏了一大堆像她这样的‘路灯’，假如我们走别的路走，就算不遇到她，也会遇到其他埋伏的人。这些‘路灯’把我们的大致行车路线汇报给他们的主力部队，主力部队开车拦住我们的路线，我们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亏你们这么花心思啊！！卢司令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干这缺德事？”

知雨整个人于是彻底陷入惊愕之中。

老张在女土匪面前蹲下身，将手枪枪口死死抵在对方喉咙位置，悲愤地说：

“那时候你怀里那个小女孩呢？是你女儿对吧？你把我们给你的干粮给她吃了？——你知不知道给你干粮的那个人怎么样了？他在不久之前，已经被你们的人给一枪打死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痛快？占大便宜了？”

女土匪的眼神移动一下，短暂地看了老张一眼，随即视线低下去，一动不动地看起了地上的泥浆。

这时候，梅子已经给手里的RPK轻机枪换过了弹夹，并且走到老张身边，故意用劲拉枪栓，发出聒噪的声音。她将轻机枪的枪口重重抵在女土匪的脑顶。

“狗东西，你死不足惜。”她说着就要扣下扳机。

“慢着。”知雨突然走过来，用手摁住她的胳膊。

“队长，什么时候了，你还心软啊？”

“我不是心软，梅子。就像老张刚刚说的，我们需要审问她——我们得知道今晚他们具体目的是什么，以及杨瀚情况如何了。”知雨对她说道。

“没错，先别急着宰了她。”老张也说道，“据我估计，像她这种搞情报侦查的土匪，应该是对土匪最高领导人，也就是对卢司令直接负责的。她跟卢司令应该很熟。先把她的狗命留着，问出点话来再说。”

梅子皱眉说：“我看这婊子大概嘴巴会很硬，什么都撬不出来。”

“这个别担心，我有办法。我这些年来的工作就是问别人的话，你们忘了？”

年轻的女记者走到女土匪身前，用阴冷的嗓音命令她：

“起来。我们有话问你。想要活着回去见你女儿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