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苏府,整座宅子里安静的很。下人们低头走路也不敢喧哗。因为他们都知道,苏旁被收回了大权,如今只是个挂着虚名的太师大人。
一灯如豆,恍恍惚惚。
苏旁独坐在案前,本欲提笔的手又放下,对刘淮借故收回掌令的事气闷的很。
明明是那个蠢人薛文季,自作主张坏了大事。有人故意拿着给他报功的书信做文章,说自己谋私提携庸才。而下令屠杀的事情,也是得了自己的默许。
这些个官啊,利字在前,就一致对外。切身相关的事,必要取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管他你派我派,能知陛下心思,做个贴心的臣子,就能升官发财。所以朝中不会有人站出来,替自己辩驳。
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苏旁忖度思量。“来人,唤二小姐过来。”
苏眉虽已被封为郡主,依旧郁郁寡欢。杨府都被人一把火烧没了,杨怀瑾和那个奴才的下落就没了。
她心中不顺,就开始找旁人撒气。
奴婢颤颤巍巍递上甜汤。“小姐哦不,郡主,厨房新做的梨子蜜汤,润润嗓子吧。”
苏眉眼皮抬起,看着这个贴身奴婢。虽然依旧一副怯怯懦懦的样子,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同了。是因为今日戴了坠子的关系?
那奴婢耳上的坠子看起来很普通,街边小摊十文钱的那种。是她自己买的吗?
正漫无边际的想着,就听到外头的敲门声。
“二小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苏眉起身,披上一件绣了梅花的袍子,又对着奴婢说:“不用你伺候了。”
奴婢恭顺的送走苏眉,见到人走远了,才抚了一下心口:今日没有被罚,已是走运。
接着就如常的出了府去。
这奴婢呀,在外头养着一个相好的,是个穷酸书生。多年试考,名落榜尾。碍于脸面,不愿回乡。
奴婢与他是同乡,听了他的事后常常贴补他过日子。眉来眼去,就好上了。
小屋内床头撞动墙壁,人影交叠。过了一会停了动静,就听见两人在对话。
奴婢委屈的对着情郎道,“郡主隔三差五就会用马鞭抽我,你瞧瞧我的手臂,还有背上没有一块好的。情哥哥,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留在苏府了。”
那情郎自然见不得他受委屈,怜惜的说道,“不疼不疼了啊。那你回去后就请辞回乡,反正苏府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也没差。”
见情郎这么说了,奴婢又期待着说,“那你日后会对我好吗?”
“自然要对你好,你可是我的--”话没说完,身下又有了反应,抓着奴婢赶紧再云雨一番。
直到奴婢依依不舍的离开情郎,阿初和殷楚才慢慢从拐角处探出身子。
“这个奴婢是苏眉最贴心的,我之前入苏府时就见过。你带我来这,是觉得她可以利用?”
殷楚看着那个情郎回了小屋子,说道:“不是她,是那个穷书生。”
一个穷书生,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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