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若有似无的旖旎气氛,叫阿初夜里做了场梦。
梦里有个黑影,高大精瘦,就是脸着实模糊。
只听得对方轻轻柔柔的摩挲着耳鬓,低低的喃语:阿初,我爱你。我爱你,阿初。。。。。。
一梦未醒,猛地听到‘啪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带着‘咕噜噜’转圈的响动,不一会就停了动静。
‘喔喔喔--’鸡鸣三声,微光乍破。
阿初睁开眼,屋内素净一如往常。
今日她乔装打扮后,便去找大春和伙计。告诉了他们,自己已经买下杨府的酒楼铺子,暂时经营上的事情,自己也会插手。不过等到杨老爷、或是杨怀瑾回来,定当双手奉还。
她再度上门来,才被大春识破了。
“你,嘶--我怎么越瞧越是熟悉?咱们之前在哪见过?”
阿初拉着大春半低下头,轻轻撕开半撇胡子,道:“是我阿初,大春哥。”眼睛眨了眨,笑了。
大春有些不敢相信,忙问道:“阿初?你和公子都还活着?乖乖,这可得是多大的运气,坠了崖都能没事。”
阿初看了眼自己脚底下长长的影子,轻松着说道:“是呀,我和公子都活下来了。”
掐头去尾后,把二人获救的故事讲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总之就是我们命不该绝。”
大春拍了拍阿初的肩膀,说着,“你们没事就好,总之都过去了。那公子可有与你一道回来?如今杨府被烧没了,剩下的酒楼商铺,总得他回来当家啊。”
阿初顿了顿,缓缓说道:“公子,其实在照顾老爷。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官府之前已经出过一则告示,简单概括杨府着火,死了十二个人。还说尸首烧得厉害,辨不清何人。
大春只知道:红梅死了,老管家死了,也理所以为杨远山死了。毕竟这么大的火,一个瘫痪的人,如何逃得出来呢?经由阿初一说,才知道原来有人早在起火前,便带走了杨老爷。
“原来你六哥这么有本事,当初我可没瞧出来。若是他能晚些带走老爷,说不定还能抓到放火的人呢!”
大春想起这些,仍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遂拿了杯水往地上一撒,“红梅,老管家。阿初说老爷还活着,公子一定会好好照顾老爷。等他们一道回来,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你们等着。”
。。。。。。
密林深处的一间木屋,升起了渺渺炊烟。杨怀瑾每日晨起,先是煮草药喂药,再更换绑在杨父膝盖上的绑带。杨父的气色明显好转,就是膝盖骨的碎裂,不是一朝一夕能愈合的。
草草的吃完了东西,他继续帮着杨父翻身,推拿手脚。若是人一直这么躺着不动,久了真会废了。
“怀瑾啊,阿初呢?怎么好像多日没见着人了?”杨远山有了精神,微微抬起头往外看。
杨怀瑾若无其事的继续捏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失落,“嗯,她下山了。有些事处理。”
杨远山说着这些日子来的感受:“从前爹觉得,人啊还是良善些好。我无愧于心活了啊半辈子,结果碰上这种事。呵呵,怀瑾啊,爹觉得你日后遇上非常事,也得学会用非常手段。”
杨父真的苍老了许多,喋喋不休的教导着,好像生怕今日不说,就没了机会似得。说的有些气喘不匀,跟杨怀瑾要了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