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怪我来早了,打扰太师大人与美人温存了。”见周雄阴阳怪气的走进来,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
苏旁这才注意到,他依旧穿着昨日的官服。便想着:是不是周雄心高气傲,才没穿胡夷人准备的衣裳?
他也懒得解释,开口问道,“周御史,本官念你昨夜醉酒的厉害,不同你计较胡言乱语。”
周雄可不这么想。他进来是想试探一二,结果眼见胡夷人对他恭恭敬敬,便是开始有些信了。
周雄遣散了这些胡夷人,关了门坐下道,“不知太师大人有何打算?真要与他们合作?”
苏旁窥视着窗口的人影浮动,刻意提高嗓音道,“周御史难道不知,你我现在皆是鱼肉刀俎。只能听之任之。”
见那零星人影闪了,才低声道,“周御史太沉不住气了。此处在胡夷人眼皮子下,你我该谨慎说话。我们假意投诚,只要能骗过新王,才有机会联络外头的人来营救。”
见周雄满脸的不信,苏旁又道,“周御史,其实我与铁骑兵约定过,若是两日内我们出不来,他们就会派人潜进来营救。你我只需耐性等候。”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一个胡夷人对着苏旁鞠了个礼,带着笑脸道:“新王有请苏大人过去一谈。”谈的什么自不必说,胡夷人对着一旁坐着的周雄倒是视若无睹。
这等差别待遇,任谁都会看成苏旁与胡夷人早有勾结。这三分将信将疑就变了五分。
可接下来,事情远不止如此。
周雄冷眼看着胡夷人请走了苏旁,自己却是心中乱成一团--苏旁真的勾结胡夷意图叛国了?
他步回胡夷人安排的房间内,静坐了一会。写了一封信,待墨迹干了才小心的贴身藏起。
有道身影时纵时跃,在房檐上清点着脚步,到了一处屋顶才停下。探出脑袋细细观察周围,胡夷人换班了,现在守卫都不在。
‘咕咕、咕咕’。这是暗号。
周雄打开西侧窗子,见人影一个倒挂金钩,翻身跳了进来。“你是?”
那人不曾见过,身着衣裳也是平常,他对着周雄一抱拳。
“回周大人,属下是随行来的铁骑军一员。原本我们将军与太师大人定好暗号以防万一,见二位大人迟迟不能出来,才命我前来探查。可不知为何,属下方才去了苏太师的屋子没人在。”
周雄不疑有他,倒是嗤笑一句,“苏太师忙着与胡夷新王打交道,怎么还能待在屋子里等你。”
怕是当今圣上,也不放在眼里了。
他正了正脸色,将怀中的书信递给那人,“你妥善保管,务必交到铁骑将军手上。他看了便知这里是如何一回事。”
看了便知:苏旁已经勾结外敌,意图将大军布防告知胡夷。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啊,就让本官替苏太师好好宣扬出去吧!
周雄眼中隐隐是讽意,是恨意。儿啊,爹要替你报仇啦。
那人拿了书信,兀自收进怀里。又道,“御史大人请耐心等候。那苏太师那边?”
“你不必去找他了。趁着现在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