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些嗓门对外头说道,“困得很啊,老朽就不吃了。”言罢就侧躺而下,以手为枕闭上了眼。
另一边牢房内,苏旁盯着递进来的那一盘灼虾,一盘炒蛋问道,“今日怎么改了伙食?”
放饭的人说道,“前几日宫里有位金嫔娘娘生了位小皇子,上头拨了些银两下来,刑部司捂了好久才决定给大家吃顿好的。”
苏旁来了这里后总是吃些薄粥馒头,这两盘菜不算大荤倒也能解解素淡。他一边吃一边想着:金嫔果然诞下皇子,只怕日后子玉在宫中更是艰难。若是眉儿能得到陛下欢心。。。。。。
脖颈处不知何时起了一点红疹,苏旁觉得有些痒就顺手挠了挠,也没有在意。不到半柱香后,苏旁全身都泛起红色丘疹,越痒越挠,越挠越疼。最后只觉得连喘息都成困难。他开始靠墙蹭着后背,觉得不够解痒,就干脆脱了衣裳,抓痒挠腮的掐起了自己的皮肤。眼中布满血丝红了眼瞳,腹中难受一阵汹涌难抑,便‘哇’的一声,将食物统统吐了出来。吐到酸水后,还来不及擦拭嘴角污迹就一口鲜血喷出,痛苦的抓着墙面,身子一点点歪了下去。
苏旁在死牢内午食后便没了气息,死的平常,又不平常。等被人发现,刑部司差役吓得连滚带爬,赶紧将这死讯层层上报,最后禀明了陛下刘淮。
刘淮惊怒,“刑部司死牢都是吃闲饭的吗?人怎么会毫无缘故就死了?给朕好好查清楚!”
遂后刑部司长请来了验尸的大仵作,人家查完后只说:苏旁全身没有中毒的迹象。从吐出的食物残渣看,像是对虾肉、蛋类不适而死。
这可真是奇事了。刑部司长哪敢将这等结果上报,愁眉苦展的对着部司同僚诉苦,“这可如何是好?”
同僚问他,“既然食物没毒,那一日曾有可疑人进去过吗?”
司长捂着同僚耳朵轻声道,“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那日确有人进到死牢,就是咱们的胡尚书。”
这天底下最不能信的便是能守信之人。同僚这边满口应承不说出去,下一刻这事情已经传的朝堂人人尽知。
一时间炸开了锅:苏旁入狱静悄悄,死了才从里头抬出来。加上刑部司无心之言,却被有心人揪着越闹越大,矛头直指胡鹏。都说苏旁其实是被胡鹏害死的。
胡鹏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砸来,躲都躲不过。因为他有口难言,若让陛下知晓自己去了死牢不是探望苏旁,那说出施玄来更是了得?就像洗不干净的污水脏衣,甩都甩不干净。更会坐实之前,两派相争之嫌。
不过,胡鹏还是沉得住气的。只要陛下没开金口,他就如常上朝下朝办事。
那些大臣们私下就对着胡鹏背后指指戳戳道,“也不知谁为了私欲谋害朝廷命官?”“哎这位大人小声说话,也不怕遭人报复。”
那方是指桑骂槐,这边就是怡然自得。
胡鹏不动声色,自辩道,“如不是我记差了,就是你们无事生非。身为朝廷命官不为国事操劳,反到像个街头无知妇孺,听风便是雨。子虚乌有的事也敢拿出来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