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目光如灼紧盯着那名士兵,压抑着深深怒气问道,“本将军问你,你在坚城守城门干了几个年头了?”
士兵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小心回道,“方将军,小的、小的干了三年了。一直矜矜业业的从未懈怠啊!”
“哼!”方槐冷哼道,“矜矜业业从未懈怠?!那好,本将问你今日进城了几人、出城了几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做的什么营生你可清楚?”
士兵被吼得愣住。平日里例行检查也是有的,但这么盘查仔细过于费力费时,所以一般也是大差不差就放人过去。
今日进城的好似是多了些人,难不成出事了?心下一虚便只能支支吾吾道,“方将军,小的不敢说谁都有走眼的时候。但是小的保证,可疑的人从没让他们进城来啊。”
方槐直接将其一脚踹翻身子,“那本将军妻儿就这么光天化日从家中消失了?你说你没放可疑的人进城,坚城内还有谁敢做这种事?!”
燕子六站在一旁看着,忽然出声提醒道,“掳人总会有个理由,要么求财要么求事。我看不如先将城内好好搜一搜,再行定论。”
方槐听了稍稍消了些火,他转身朝着其他人吩咐下去,“你们分人手,赶紧挨家挨户盘查。若是有消息立刻来报。”
等一杆人都下去了,方槐才静下来深思:真是胡夷人做的么?那他们势必会以妻儿姓名来威胁自己做内应,引援军进城好一网打尽。可是家国大义面前,岂能因自己的小家而毁了大局?这不是天地不容猪狗不如吗?
燕子六见他全身紧绷,故意大大咧咧上前拍了拍肩,“可是心中有怀疑的人了?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说,咱们也算故交了。”
方槐被戳中心思,又暗暗叫苦,硬着头皮回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胡思乱想。有燕兄这句话我也安心。”
见他故意将话饶了过去,燕子六眯了眯凤眸,止了要说的话。自己到了这里已有两日,得传些消息回营地了。
遂没有跟上方槐离去的脚步,而是朝着另一处走去了。
街道两旁的宅子依旧紧闭着,偶尔还能见到一两间客栈、铺子开着门,但是客人稀少。
走着走着,燕子六发现身边不经意多了人出来。起先是沉稳清晰的脚步声,有轻有重,燕子六眼帘一垂,便加紧了步伐,目不斜视却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加了几道,随着自己的速度时缓时急。
一个急转进了死胡同,燕子六迅地甩出袖剑,抵上身后紧迫追踪者的胸膛。“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
那几个人唯有提防,怔了一下才出口,“我们是征远将军派来的人。这是军牌,你看!”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漆黑圆盘状的木牌,朝燕子六眼前一送。
燕子六接过来颠来倒去看了下,确认是真的才收回了袖剑。“你们何时进城的?可是杨大人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