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大开,丁香借着月华看萧琉璃的姿容,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听到监军二字时愣了下,想起上回偷听到的事情--杨怀瑾如今便是奉命而来的监军大人。不敢思索太久,搂紧了怀中稚子,顺着矮小的几层土堆台阶走了上来。
萧琉璃让两人先行,又将男子的外衫脱至两只袖子,将人反剪双手于背手一捆,打了个结。
脚下一推,把人扔进了地窖里,利落的将两扇暗门拴住。
扬了扬秀眉,唇角一扯笑意:“走吧,夫人。”
丁香看的没有一下缓过神,问道,“姑娘你会武功啊?”
。。。。。。
风烈如刀,惊破夜色。清月泠泠,鼓角隆隆。
城楼下,胡夷将士迅速分开一长长空道,有人长须白发,横刀立马而来,身着兽皮戎甲,虎目生威。身后旌旗举戈,人影憧憧。
城楼上,杨怀瑾率着众人齐齐立于城垛后面。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眼眉。
那人果就是呼耶谟,胡夷新王--前来讨戈的谋乱者。
呼耶谟一抬头也瞧见了杨怀瑾,见着面容俊朗几分熟悉,才想起来是在金沙河的时候见过一面。当时他还是个小官,给自己一族谋了一条晒盐的出路。若不是恰好那六殿下也在其中,说不定今日这场战根本不会打起来。
眼皮子一翻,拔高了声音道:“杨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料到你我还能有幸此时此地一见。”
杨怀瑾眯了眯眼,眸深不见情绪,带着些客套回道:“本大人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
呼耶谟抽出腰间弯刀一横,淡华月色映着冰凉刀光,有些沧桑的脸上显得森森。他干笑一声道,“杨大人啊,我知你是个聪明人,不如直接开城门降了吧,也好少些无谓死伤。等我他朝杀进邺都封了天下之主,你想要个什么官职尽管挑。”
真是不知所谓啊,该夸他自信还是愚蠢呢?杨怀瑾无声冷笑,眸光一敛。芝兰玉树的俊容与这僵持的剑拔弩张氛围诡异相融。只听到他缓缓道:“可不巧了,我杨怀瑾既不贪财也不爱权,你给的好处我看不上眼。”
“你!放肆!”呼耶谟还未发作,身旁的胡夷将士抢了词道,“小小文官,等我们攻城屠人的时候,可别吓尿了裤子!”
“嗖嗖!”也没看清是何人率先发难,两只箭羽直钉在了那说话的胡夷将士马前,马儿受惊一扬起半身,那人便从马上摔了下来。惹来城楼上屠老狗等人哄然大笑。
“谁家养的牲畜乱吠啊!哈哈哈哈。。。”
那人被当众出丑,怒不可及的看向城楼上的人,一一扫过想寻出是谁放的暗箭。“有本事偷袭,不如出来单打独斗!”
听了这话,掩在人影后的燕子六上前一步,支肘摸着下巴道:“打是可以,可我凭什么要与你打?也没个赌注什么的,我赢了也没意思啊。”
这话说得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就是燕子六觉得自己管赢不管输,要讨点战例才愿意打。
胡夷的大军究竟集结了多少万人马,目前尚不清楚。光就眼前这些估摸也是五六万了,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愿意费这唇舌站在城楼下斗斗嘴,说明他们一点不着急,有点像是逗逗猎物的意思。
杨怀瑾看那呼耶谟气定神闲,一点不急于攻城,是因为知晓自己带来的十万援兵分布坚城之外,所以想先试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