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人缩在美人榻上,却有宫人碎步进来通传。“禀良人,金嫔娘娘到了。”
正当顾良人思忖间,金嫔一袭锦绣裙襦,枣红短袄加身,已经迈步进来了。
“妹妹,姐姐念你念得紧,特意来看看你。”
顾良人虽是闺秀名门,但心机也不浅,端的大方仪态从榻上站起,微微躬身,“良人见过金嫔娘娘。”
金嫔身后一左一右,左边是阿喜,右边是乔装后的阿初。她低眉顺眼,旁人根本不会留心。
金嫔落座后,打量着顾良人。尖尖下颌,双眉细长,容貌清妍。脸颊因为殿内炉火温热而晕红,对视时眸光涟水隐隐羞涩。
果然是天生惹人怜爱的好模样,难怪刘淮乐不思蜀。
金嫔心中不是滋味。果然帝王最无情,从前的亲热温情来得凶猛去的如潮水急退。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先贵妃苏子玉。
收了收心思,她才语重心肠道,“看你气色很好,姐姐就放心了。”说实话,若不是阿初来禀告此事,谁能看的出顾良人已经被人下了重药?虽不致死,可会引起难孕。这比死还难受。
顾良人不解,问道,“妹妹愚钝,姐姐好像话里有话啊。”
金嫔不动声色朝殿内看了一眼,顾良人立刻出声将一些宫人婢女驱了出去,只留下阿初、阿喜还有她自己贴身的婢女。
金嫔拢了拢衣袖,出言便是哀叹,“妹妹啊,你我同在宫中,我见你第一面时就觉得你可亲,虽说我们不同族同亲,可我在宫中还是瞧着你最顺眼。”
顾良人见她有心吊着自己胃口,便附和道,“上回可是多亏姐姐提前相告,才能让陛下注意到妾,妹妹惭愧,未能帮姐姐在陛
金嫔心中冷笑:不大方就对了,谁能真的甘心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妹妹刚来宫中,本就该处事小心,陛下也是最不喜欢听人口是心非、两面三刀的。姐姐可不会在这种事上责怪妹妹。”
敷衍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才进入正题。
金嫔端起茶盏呼了呼气,白气遮了暗藏锐光的眸子,缓缓道,“你每日的补身的汤药可是信得过的人下的方子?”
顾良人一愣,动了动粉唇低了秀眉道,“是呀,这宫中太医院的御医是我父亲旧识,给我号脉后就命御药房的人每日给我煎药,姐姐是听了什么风声?”
金嫔早知是这样,故意慢了一拍回道,“哦,是相熟的御医那便出不得差错。只是到了御药房开方子抓药,里头可是有些名堂的。或者,是本娘娘听错了吧。”
顾良人呼吸一滞,隐隐听出了其中暗藏隐晦,着急了抓着金嫔的手道:“金嫔姐姐,可是与我性命忧关的事?你快些说明白,别吓我了。”
阿初微微抬眸看向那顾良人,先前是金嫔与她同谋,自己未曾露过面,现在看看她这模样,心中多了一些了解。
一旁的阿喜因为没有很久没有收到封地那边的消息,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堵着。幸好暗卫的培养才使得她没有外露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