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垂下头去，按捺下心头的惧怕，小声禀报道：“奴婢在凤仪宫外蹲了一夜，并未见皇上从里面出来，而且……”她顿了下，咬着唇，没敢往下说。

姬灵慧面色一沉，“有话就直说！”

小霞一凛，只好道：“就在刚才，奴婢看到赵总管领着一群宫人进了寝殿送水。”她其实还听到了陆凉微的哭喊声，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那哭声犹为清晰，而且又不像是普通的哭泣，分明是被皇上临幸，受不住的哭泣声，她听得都面红耳赤了。

姬灵慧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送水？

她忍不住安慰自己，“这天都快亮了，皇上也该上早朝了，赵总管自然要备水给皇上洗漱。”

小霞的头垂得更低了，帝后昨日大婚，今日根本不用上朝。

主子如此自欺欺人，她自然不敢点破。

“行了，你下去休息吧。”姬灵慧起身道。

“是。”小霞恭敬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姬灵慧看着外面已亮的天色，勾了勾唇。

皇上多年来不近女色，不可能因为一个陆凉微，便能让他打破规矩。

可陆凉微毕竟是皇后，又是新婚之夜，皇上自然要给震国公府一个面子，这才宿在了凤仪宫罢了。

她打了个哈欠，朝床榻走去。

这一晚，注定许多人都失眠，不止慧娴宫，便是德馨宫和玉清宫的灯火，也是一夜未熄。

……

陆凉微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了。

她才一动，帐外便有人影走动，紧接着，纱帐被掀起，她对上男人温柔含笑的眼睛。

陆凉微怔了下，想到昨晚的情景，小脸染上绯红。

“皇上怎么在这里？”不用上朝的吗？

“昨日我们大婚，今日不用上朝，况且，你身子……我自然要留下来照顾你。”龙鞅宠溺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