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口,他心中的哀愁,那叫一个延绵不绝。
他最近怎么就这么寸呢,越不想面对什么事儿就越要面对什么事儿。
你以为他不想亲自面对这次的事情吗,他那是没有办法好不好?
抛开应阅的事情不提,内家伙身上背着的东西还多着呢,他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小家牺牲更多人的利益吧。
虽说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家里人。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他只能对不起了。
在吸完第五支香烟后,明鹤终于结束了,这毫无意义的自虐行为,转身去往那个私密房间,处理事情。
“长官。”刚一进门,佑就发现了,急忙回头打招呼。
明鹤冲着他打了个手势,并不想因为他的到来影响其他人的正常工作。
佑秒懂,快步走到他身边,然后在耳边低声汇报进度。
其实也没什么进度,这男人的嘴,着实太硬了点。
他们是能用的方法都用了,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百般无奈之下,只能用大照灯照着他,不让他睡觉,逼迫他进行思考,让他的大脑随时处于一个紧绷状态。
可这招,效率忒慢。
而对他们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如果不能在飞船抵达前将事情解决,他们将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指腹不住敲击着桌面。
“文明的法子不行,就用一些不文明的办法吧。”
“可是长官,未经许可私自动用那套方法,我们是会受罚的。
如果只有我们这些人在也就算了,可您现在也在呢……”
明鹤笑着抬起手,截断了他未尽之语。
“能不能晋升我自己都不在意你们还有什么好在意的,我说动用那套方法就动用那套方法。
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在前面替你们顶着呢,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上军事庭。”
来的路上,明鹤就考虑清楚了。
未来自身发展虽然很重要资源配置也很重要,但一时的得失和一生相比,分量还是太轻了。
闻言,一群人面面相觑。
有人觉得不值,也有人觉得这么做才是最痛快的。
但不管是什么,都没敢直说,明鹤这么多年的赫赫威名还在那摆着呢,一般人谁敢惹那尊大佛。
动用那套不该动用的法子后没多久,那人就绷不住了。
虽说话里边还是真假参半,需要人去分析,但也足够了。
他原本,也没想着能从这人嘴里听出多少真话。
如今能得到这么多已经是意外之喜,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得寸进尺,不一定是好事。
看着手里的东西,佑有些欲言又止,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还能坦然面对,可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这种事情放在战场上真的不算什么,可放在现实生活中就有点什么了。
不说被他们折磨的对象只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个功成名就的老家伙计也不一定扛得住。
得亏应阅本身强悍,不然真出事儿。还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此时的佑完全不知道应阅已经犯病了,他要是知道了真实情况早就怂了,哪里,还敢站在明鹤面前。
“想说什么就直说,婆婆妈妈,像怎么回事儿。”明鹤言语冷漠,听不出半分烟火气。
唯有四周冷光,不停向外扫射。
佑被扫的,半边身体都僵硬了,实在不想再在这么个鬼地方待下去。
默默咽了口唾沫,而后特别狗腿的说道:
“我刚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要不我给那边送过去吧?”
明鹤剜了他一眼。
“不想在我身边待着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她那边,不需要你上去献殷勤,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儿从来都不是个大傻子。那些该她知道,不该她知道的东西,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
佑挠挠头,无话可说。
“你们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得很。不就是想借着去他身边能避开我吗?
放在过去你这主意打得没错,也确实有这效果,可现在,她没那功夫关心你们。”说完,看了远方一眼,“真想避难,就做好工作。”
佑特难过,如果可以认真继续完成工作,他何必冒这个头?
这么大一台超级冷气放松鸡哥在这儿能继续工作的人。要么没长脑子,要么是大神。
而他两者都不是,就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作为一个要啥啥没有的普通人,可不得给另谋出路?
只可惜他出现的时机不合适。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在说着同一件事。
和这边的低气压相比,那边的情况明显好很多了,虽说谈不上风平浪静,也好过狂风暴雨。
“应阅,你还好吧?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肩膀借给你,只要你不嫌我的肩膀太过单薄。”
应阅听出了她话里有话,故作调侃:“你那肩膀我可不敢靠,这要是靠破了,我可没钱补偿。”
飞雪一听,脸色愈发不好:“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你现在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不就是木头背叛了你吗,就她那种人,迟早的事儿。”
“你都知道啦。”闻言,应阅这才从他那个小世界中脱离出来。
只是目光依旧涣散,飞雪看着心疼的不行,偏又不敢走上去,刚刚回神没多久的人,再度惊走。
应阅手里端着一杯早就凉透的茶,不时低头喝上一两口,勉强自己保持清醒。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飞雪没有说话,她知道应阅这话,并不是在问她。
“刚到放逐之地的时候,我真以为是被牵连的。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后山有一大堆的身份铭牌。
还是那种军部特有的特制铭牌,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我真的没办法想象整天陪在我身边,娇娇软软的女人居然会是那边的人。
要不是我这些年安分守己什么都不掺和,恐怕早就和黄家人一样了。”
飞雪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力量。
“过去你们说我傻,我一直都不承认,直到那一次,我才明白,我是真的傻。
傻到,不分好坏,信了条毒蛇,害了自己也害了所有人。”
说到这里,应阅突然觉得胸腹间热血翻涌,而后,口腔中满是铁锈的气息。
呛的她,心肝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