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骂着嚷道:“莫不是笨手笨脚地摔倒了吧?”
地库外却没有传来丝毫回应,刘义真也不去理会,蹲到那女子身边打算去摘掉她口中的麻布团,忽然听到“噗通”一声,有重物砸地,一个同样的大麻袋被扔了进来,仍是动弹不已。
刘义真笑道:“刚才还劝我将就,这么快就又弄来一位?”
说着便去解开了那新丢进来的麻袋,从中揪出一个人来,却是同样被捆住手脚、被塞住嘴的薛如意,只见薛如意眼睛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嘴里呜呜丫丫地似乎在说什么。
刘义真去摘他口中的麻布团,却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一个戴着猛鬼面具的青衫人,扯掉刘义真腰上挂着的令牌,放入自己怀中。将刘义真同样反绑、塞嘴,又把薛如意、刘义真干净利落地分别装回两个麻袋,与地库中的其它麻袋堆放在一起,抱起薛如意捉来的那位年轻姑娘奔出地库。走到偏僻林中,才将那女子放在地上,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一副温文尔雅、丰润如玉的面庞,正是刘裕手下参军王脩的儿子王孝孙。
王孝孙对那少女道:“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可认得家?我解了你身上的绳子,你赶紧回家!”
那少女早吓得魂飞魄散,看他相貌良善,才缓过劲儿来,点点头。
王孝孙为她取出口中麻布团,又为她解开手脚。
那女子跪地磕头道:“红霞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王孝孙扶起她道:“不用谢我,你赶紧回家,带上你父母,连夜离开长安!”又将刘义真的令牌和一袋银子交于那女子道:“守城的卫士若问询你们,你就拿这枚令牌给他们看,说是二公子让你们连夜快滚的。”
红霞点头答应,又磕下头去。
王孝孙道:“没有时间了,你快走吧!”
那女子转身奔跑着离开,王孝孙心想:我先回自己房中,呆上两个时辰,等那红霞一家离开了,再去地库放了刘义真和薛如意二人。我没有露出容貌,衣服也换了,他们明着怨不到我头上。要是暗中报复,我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总不能看着好好的姑娘被他们糟蹋而不管!
太尉营中,刘裕与王脩共坐军帐,饮酒长谈。
刘裕道:“参军,我们这顿酒喝得太早了,我收到情报,赫连勃勃正派大军向长安攻来,我看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是看我刚接手长安,军队还没扎稳,来接现成便宜的。卿看这场仗还要打多久?”
王脩觉得刘裕问得奇怪,虽然长安已经攻下,但后秦未灭,姚兴在逃,大夏王赫连勃勃又已经兵临城下,准备围攻长安,战事正是在最紧张的时候,绝不是短时间可以结束的,而这一点久经沙场的刘裕应该比谁都清楚,为什么明知故问呢?他小心翼翼地答道:“赫连勃勃这次有备而来,恐怕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吧?”
刘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却阴晴不定,道:“我在外面征战,丞相刘穆之一直替我看管着朝中的事情,谁知道他昨日忽然暴病身亡,建康那边政局不稳,我若不现在回去,恐怕大权就要旁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