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之后。
“来啊,继续啊~”
清初二指夹起一个筹码,“这个问题不能再攒着了吧?先兑换,再继续,免得有人玩不起。”
她已经得意到完全不用演老道了,眼睛一眨,嘴上一咧,就能唬得人心惊肉跳。
毕竟,这赌的可不只是“秘密”,而是这群杂碎的命。
在这道上混的,多少知道点消息,但…不能说。
有的时候,被解决的往往不是制造问题的人,而是说出真相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缘由。
那领头的面色已经黑得能拧出水来,早知道赌什么不好?
一个筹码顶一条消息,要是让清初继续赌下去,库索的底裤都要被她给扒没了!
清初却像没瞧见她阴沉的模样似的,笑呵呵地看向荷官,“再来一把。”
“这……”
“诶呦,不好意思让一下,小心!”
突然,一个服务生端着三层小酒塔晃晃悠悠过来,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扑在了卡座的桌子上。
清初目光一凛,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扶住。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进怀中,顺势搂住她的腰,背过身替她挡住了洒过来的酒液。
“谢总!您没事吧?”
“抱,抱歉!我是新来的!我……”
“行了,你被开除了!谢总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听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戏,清初差点翻了个白眼,不着痕迹挣扎了一下,谢寒馥却将她搂得更紧。
“不必,我们歇息一会儿,下一局缓一缓。”
清初听到这话简直要炸了,强忍着才没大声骂她,在谢寒馥耳边用激烈的气音道:
“你怎么想的!看不出来她们是想出老千?你现在停不是刚好给她们机会!”
她真不知道谢寒馥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还占她便宜不松手!
“我知道。让她们赢一把也没关系,我可以……”
“你可以,你可以什么呀?”
清初在那想方设法让谢寒馥赢,别再输出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为的就是不让谢家再闹出什么事,搅乱时局。
可不是因为谢寒馥心里想的那些关心她,帮助她……
瞧她脑补的那样儿!估计连清初在这怎么为她牺牲都想好了。
清初脑子进水了才会为了谢寒馥去死,如果有,那一定是杀了她被正义枪决。
要是死在谢寒馥手下,她以后还怎么混?说出去都嫌丢人。
清初的表情已经恨不得谢寒馥现在就在她面前消失了,“我就想多套点消息来,你能不能别给我瞎搅和?”
合着力是她出,脑子也是她动,谢寒馥还要把决定都替她做了是吧?
“你要她们的消息干什么?”
谢寒馥说完,神情瞬间僵硬,看向清初的表情充满了受伤。
“你……不用,我今天也是来找柳冬辞的,你放心,她现在性命无忧,我保证。”
她居然会觉得,清初是为她而战的……
真是疯了。
她什么时候有过资格?谢寒馥自嘲道。
清初却不管那一套,也不演了,冷笑道:“我告诉你,这里最金贵的命是我自己,你少在那臆想你那好姐妹跟我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分不到你一杯羹。”
说完,也不等谢寒馥再说什么,用力从她怀里挣开,直接随意拉起旁边的人:“姐姐们,快点吧,急着结束呢。”
“不过,这局算我的。我赢了,我要你们的人,我输了……那我就留下。”
清初说着,直接坐在了那被擦得光滑水亮的桌子上,挑衅地冲那几个人勾唇一笑。
这个时候,不止是库索这些人兴奋起来了,地下的赌客们也早已按耐不住,听到消息都赶到了这里围观。
“小妹妹,我都可怜你了……”一个刚过来的人插进来,帮清初抓了一把筹码,放在她掌心,“这一副是姐姐送你的,别生气。”
“哇哦,庆姐好福气!”
“是啊,我们庆姐不比那姓谢的好多了?妹妹,这赌桌上就不该搞那用完就扔的,这一把必须玩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