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她现在怎么样。”

清初盯着双目瞪直，仿佛看不见她的柳冬辞，蹲在了病床边。

“冬辞？”

没有回应。

清初又站起来，支着床板望向她，让柳冬辞的眼睛与她对上。

“柳冬辞，还认识我吗？”

柳冬辞的呼吸微微一窒，突然眨巴两下。

“我…我…你……认……”

清初呼吸节奏也被她带慢，“我是清初。”

“清、清初，清初……”

像个幼弱的孩童一般，柳冬辞张着嘴，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

她看起来很害怕，但眼底却有一抹欣喜闪过，像在寻求肯定。

“清初？”

“我在，”清初的声音轻缓，“别害怕，我会救你。”

“清初……”柳冬辞的泪水滚落，嘴里却吐不出别的话来，“我…我……”

苏璃不忍再看这一幕，别过头去，却发现谢寒馥……

“要纸吗？”苏璃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啪！”纸巾被打落在地。

清初还抓着柳冬辞的手腕，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苏璃无措地站在门口，向她做了个没办法的动作。

“她现在需要休息，把灯关了睡一会儿最好。”否则麻药的劲过去，要怎么熬。

苏璃走进来，眉头微蹙：“我不会，但也得看看……诶，她还扒拉我！”

清初安抚地握住柳冬辞的手腕。

“她现在就是个孩子，只认你……唉，你快点吧，我们最好快点走。等下一波人来，又有麻烦。”

“你先出去帮我看着点，别让她乱跑。”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谢寒馥。

谢寒馥狂奔出这压抑到极致的屋子，用力门外吸了一口之前被她嫌弃的恶臭空气，竟也觉得清爽了不少。

天已经亮了半边，她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冷风直冲脑门，谢寒馥烦躁地摸上前额，又怔住。

“你在这等等，清初马上出来。”苏璃的声音响起。

谢寒馥转身想要瞪她一眼，却发现眼皮使不上力，甚至想耷拉下去，泪腺都有些发疼。

“好了，睡着了。我搞了份联网的实时监控出来，你先拿去盯着，不要轻举妄动。”

清初推开门出来，拉上外套，将胳膊搭在谢寒馥肩上，淡然看着她。

谢寒馥接过u盘，“这时候找我了？她现在不是如你所愿，满心满眼的全是你了，我成全你们……”

“别闹了。”清初目光俞深，指肚在谢寒馥眼下摩擦看一下，“哭了又不丢人。”

谢寒馥猛然躲开，站在她身侧。

“走不走了？”谢寒馥低着头，喃喃道。

清初难得见她这副脆弱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想笑。

“走吧——去把我的手机拿回来。”

没了手机，她想做的事，根本干不了呀。

走在一旁的苏璃神情微僵：“手机？呃，可能已经被处理了。”

清初抬起头。

“唉，我们这都是有专门的人拿去拆的，你那里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否则我又要被问话……”

清初冷笑，“没什么。”

如果钓着一堆人不算的话，那绝对没有。

“看来要先去买个手机，你们谁跟我去？”

苏璃缩了缩脖子，“我真得走了……”

“走。”谢寒馥漠然开口。

清初看向她，那眸子里却似乎有千言万语，无从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