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机场。
通道被层层叠叠的记者与粉丝路人们堵得水泄不通,无数双眼睛都在紧盯着,前方那个步伐缓慢而又坚定的女孩。..
“清初你今天独自现身海城机场,是想告诉大家,你一意孤行,必须要完成这场婚礼吗?”
“即使梁於星不陪着你,你也要强行将这门本就不被看好的婚事进行到底,是打算跟梁家鱼死网破吗?”
机场安保只顾疏解人群,完全没料到清初竟然会从普通出口出来。
本就拥挤的地方此时更是乱作一团,记者争先恐后抢着提问,只为求得这位发视频挑衅,又消失在大众面前的叛逆小花的第一手采访。
在路人与黑粉眼中,那就是叛逆的“笑话”才对,扬言要在海城办婚礼,结果人都没来——
“让一下!”
急促而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梁於星一手扯下口罩,一手拨开挡路的人,挤到了清初身边。
“为什么不走通道?不是说好……”梁於星抓住清初的手腕,将人揽在怀里,面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可在瞧见清初染上喜色的眸子那一刻,梁於星板起来的脸瞬间缓和,语调也软了回去:“我们先回去,别担心。”
围在四周的记者都愣住了,表情迥异站在原地,梁於星带来的人快速将这些人清走,为她们开辟出一条道路。
“姐姐,你是想直接过去看还是先去酒店休息?”梁於星挽着清初的手,二人十指相扣,边走边在耳边窃窃私语,好不亲密。
旁人看了,那些风言风语自然散去。
看来这婚礼能办下来,并非清初一人的执着,人家两情相悦,顶多是跟家里有些矛盾,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的。
只有清初知道,梁於星这些天态度才没表面那么好。
从婚期定下来开始,梁於星对她就管得越来越严,从前随心所欲的相处模式仿佛没有存在过。
自《无垠》杀青之后,清初就没再出过一次门。
终于等到了来海城这天,她心情好了不少。
兴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给了梁於星不少好脸色,又或是梁於星怕她临危跑路,才对她更好一点。
也不是她作,她平日里也讨好过梁於星,但这次梁於星没那么好说话了。
说东西拿到了也不给她看一眼,什么都要等到婚礼当天,严防死守。
那清初干脆想算了,既然如何都没用,那她不如当梁於星不存在好了。
反正梁於星也不会虐待她,她又不是檀念,至多是在床上做二十四小时的连体人而已。
而且梁於星这些天也忙了起来,筹备婚礼,地点还是新搭建的,在海城一处从前没有开发过的海边。
“先回酒店吧。我一直听说海城机场有家甜甜圈店很好吃……”
清初微笑着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梁於星的脉搏,顿住脚步看她,杏眼少见的露出些许乞求。
梁於星是受不了她这样的,即使她们不再像从前那样相处,清初留给她的也多少是冷漠。
就好像根本不在意她是否还像从前那样爱着她,连自己的自由也不在乎了,再没有任何要求。
所以她答应了,即使她知道那家店在航站楼,再过去要耗费很长时间,清初也一定别有目的。
“这里很大很绕的,姐姐,我们换身衣服一起去吧。”
————
清初有些头疼,她是打算借机联络她在这边找的供货商,给自己把那点武器搞过来的。
如今梁於星还守在更衣室门外,她估计再怎么拖也拖不到她离开。
脚步声从门缝传入清初的耳廓,她屏住呼吸,聆听旁边单间窸窸窣窣的布料声。
或许只能寄希望于——
“我保证,很快就回去。我说了我去首都是有正事……”
清初眉心蹙起,这声音是……
“谢寒馥你讲点理,尹默姐姐为了打这个官司付出了多少?……我没要求你去帮,你要是在海城待不住也可以来啊,但是尹默姐姐不会想见你的,就像清初也不会想在她的婚礼上看到你这个扫把星。”
“我就说你是扫把星怎么了!到底是我没成年还是你没成年,谢寒馥你真的挺幼稚的,不放弃不是讨人嫌是什么。……少拿你的思想臆测我这种拙劣的话术,早就激怒不了我了!”
居然是谢知狸在和谢寒馥通电话,清初觉得自己终于受命运女神眷顾了一次,可她们谈话的内容却无法让她笑出来。
尹默要打官司她是知道的,谢知狸要在这个时候去首都,那就代表着开庭时间就在最近。
“你还关心什么时候开庭?别想捣乱,是和清初婚礼同一天……我当然也想她,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以践踏别人的幸福为乐。你!我挂了。”
谢知狸似是被气急了,撂下一句话,直接走出了更衣室。
清初躲在门缝后窥视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或许以后,再没有机会相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