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顿眉心微凝,搂着清初腰身的手紧了紧,“晏,我妹妹很想见你。她说,英蒂拉·约诗里迫切地想要与赫尔米娜小姐相见,没能见到你,她的心就像……”
“那么她怎么没有来参加舞会呢?”清初微笑着打断,这个时代的人动不动就要念几句诗歌,她只觉得麻烦。
“她生病了。”这次克里斯顿利落地回答。
清初点点头,“那真是遗憾,英蒂拉小姐……麻烦克里斯顿大人替我转告,我很乐意见她。”
相比眼前这位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她确实更愿意见见传闻中,公爵家可爱的小姑娘。
而现在,即使知道克里斯顿不轨的图谋,她也不能揭穿。
因为克里斯顿在不久后便会继承公爵之位。
她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约诗里公爵——清初的剧本这样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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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旦北部的富人区边缘,一座空寂许久的庄园亮了起来,藤蔓爬在墙壁上,将半面墙都覆盖在里面。
拉着马车的马儿疲惫地在马概里嘶嘶,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却成为子夜十分附近唯一的响动。
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塌陷下去,清初坐在藤椅上望向窗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就连呼吸都平静无比,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感到不安。
赛勒斯擦试着她的手套,踏着皮鞋走进屋内,“你可真是淡定啊,晏。”
留她给她善后,却自己先回来了。
终于叫对了一次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在清初耳中难得悦耳了几分。
尽管那确实是很动听惑人的音色。
“有什么事吗?”她转过头看她,脸上挂着温柔而恬淡的笑容,“赛勒斯,你好像忘了,我说过,进我的房间要换拖鞋。”
她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绽放的雪莲花,纯粹、干净,又带着点点的忧伤,美丽的不真实。
赛勒斯一时竟然失了神。
与那时她残破苍白的面容不同,此刻她脸颊微红,眼睛明亮,嘴唇红润,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才发过病……
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她都做了什么?
那股欲望莫名上涌,赛勒斯清楚,她现在相比寒暄嘲讽,更想要……
毁掉这片宁静。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她的指甲开始生长出紫色爪牙,尖利如钩子一般。
伸手抓住清初的肩扣向自己时,瞬间刺穿了衣物,滑过肌肤,在她背上划出深深浅浅的血痕。
她却一动未动,没有回应。
赛勒斯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眼前的女人仿佛是被剥夺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躯壳,只有那双眼睛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这一个月来,这种场景在庄园里重复了数次,清初已经感到麻木。
反正她只要装死,赛勒斯就不会做什么,纸老虎。
嗯……应该是纸龙才对,隐藏极深的兽人,赛勒斯·弥尔顿。
在这些天,威逼利诱将她哄到这里来,让清初住上了剧本里的“私人庄园”。
代价……居然是赛勒斯要成为她的“仆从”,真是好高的代价哦。
所以清初也不介意,这条精神不太稳定的小龙爱搞些恶作剧呢。
清初缓缓抬起头,伸着脖颈朝赛勒斯靠过去。赛勒斯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手掌从她的衣领滑至咽喉,扼住了她的喉咙。
清初轻轻咳嗽了两下,眼睛眯起来,透着危险和冷漠。
赛勒斯紫瞳紧缩,松开了她。
她的爪竟然不受控制的,自己缩了回去。
再次戴上灰色的皮质手套,赛勒斯握住清初垂在身侧的手,贴在脸侧,“你的魔力增进得好快,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