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玉芙如此说,气得当场旧疾发作,大呼头疼,钱妈妈和明月彩云等连忙上前搀扶,把她送上楼去了。
正屋里就剩下姐妹几个,玉芙哭得厉害,也不好意思就走,茵茵与她不很熟,也不好去劝。
玉菁对她们母女的所做作为很是嫌弃,若是以往她一定做出姐姐的样子来教导她,可如今这个家没了陆夫人,陆润生又在大牢,她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加上上回给陆夫人把丧礼办得那样简陋,她怎么反对也无用,于是从此对这个家失望,因此家里的破事她也不想再插手,同茵茵话别了几句便往自回赵家去了。
傍晚时分,派去南山寺打听消息的人才回来。
那人回说:“慧明师父听闻此事,又惊又怕,说昨日咱们孙姨奶奶并没去寻他,他还主动将那两包袱的东西奉上,说他不敢昧下一件,只求咱们府上不追究他,老奴瞧着他不像说假,便叫几个跟去的长随到寺院各处打听了,慧明师父昨儿一整日都跟着执事念经打坐或料理寺院杂事,并没见外人,想来孙姨娘并未去南山寺。”
“那就怪了,没去南山寺去了哪里呢?派人再出去找,不要说府里的妾室走失了,就说是一个丫鬟丢了,”老太太吩咐道。
那人应是,这又下去办差了。
此时老太太支持不住了,歪倒在罗汉榻的雕花翘头上,明月连忙过来搀扶,“老太太,您可是又头疼了,这事儿交给二太太料理罢,您歇会儿。”
老太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一大家子都指着她,她够累的了。”
傍边邱姨娘也来帮着给垫迎枕,随后服侍老太太靠在枕头上,道:“二太太也累,老太太也累,倒是我成了个清闲人了。”
老太太连忙抓着邱姨娘的手道:“月如,你这是在怪我?”
邱姨娘仿佛惊吓到,连忙解释道:“老太太您说这话真折煞妾身了,您吃的盐比妾身吃的饭还多,做什么事自有您的道理,您安排二太太管家,叫我闲着,必然也是为了咱们陆家好。”
老太太眼神温和,拍她的手道:“我没白疼你,”说着,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搭在迎枕上,“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可这也是为了润生好,前些日子润生案子的打点还得靠老二,我不能叫老二媳妇心里不痛快,如今润生的案子……”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她道:“这些天府里太乱了,也正因如此才致玉芙她娘偷跑出去,两日了才有人来报我,不能再如此下去了,得你和老二媳妇共同料理这个家。”
邱姨娘没想到竟有这个意外之喜,连忙表忠心,“老太太最最知道我,我就是闲不下来,事事都想着这个家,想着府里这些人,前些日子府中重重乱象,看得我心里也难受呢!只是不好说罢了。”
老太太握紧邱姨娘的手,欣慰道:“有你在,我就不怕什么了。”
正说着,明月从外进来,手里端着碗热腾腾的汤药。邱姨娘立即主动接过,吹了吹,又自己试了试,这便亲自过来喂老太太吃。
一边喂药她还一边同老太太商量府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