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铜匣之中金银珠宝光彩夺目,与其中价值连城的碧玺、夜明珠相比,纯金镶宝石步摇都显得并非那么名贵了。
粗略计算下来,这些东西的价值竟高达黄金十万两左右。
足以支撑十几万人家一年的开销。
诧异、无奈、感动诸多神情复杂地闪烁在许辞舟的眸底。
即使贵为郡主,每年的俸禄也不过黄金千两,小姑娘这是把自己值钱的家当半数都给了他吗
估计是害怕他回晋后,在吃穿用度、官场应酬上受了委屈。
“哎。”许辞舟无奈地勾了勾唇。
青衣卫势力遍布北晋,如今已开始向南楚扩展。
众人熟知的珍馐斋、丝馥坊都是青衣卫麾下千金商署的产业。
所以下次见面定要给她透个底,叫她知道她的行初哥哥缺什么都不会缺钱的
许辞舟轻轻抚摸着这只精致的铜匣,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番里面装着的珠宝。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被她压在最下方的一沓厚厚的信件。
男人凤眸之中瞬间迸发出了喜悦之意。
“行初哥哥展信佳:
今天在在吃了一整根牛骨!比它身子都大!好厉害!
而且它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我和绿云夸它吃的多,它好像很骄傲的样子
永宁城流感频发,我被母亲拘在院儿里好无聊,那只辟毒香囊真的起了作用,连爹爹都打起了喷嚏,我和绿云却一点事都没有。
但每日喝的连翘汤实在是太苦了,每次我都要吃一大块蜜饯!
对啦,我学会做糖蒸酥酪了,下次见面如果你求求我,我就做给你吃
另外,突击检查!我绣的荷包你现在有没有戴着呀!”
“行初哥哥展信佳:
永宁天气晴朗,不知雪宸都是何景象”
“行初哥哥展信佳”
“行初哥哥展信佳”
一封又一封,现实里总不肯主动叫他一声行初哥哥的小姑娘,在信里倒是积极得很。
许辞舟的目光柔和而深邃,一字一句地认真读着来自于沈锦棠的碎碎念。
就仿佛少女轻灵的嗓音就在耳边,唠唠叨叨地拉着他,要跟他讲些家常一样。
这样的感觉,宛若春日阳光洒落。
不知不觉间融化了他心底凛冽刺骨的寒冰。
“咚咚咚”
“三殿下,韩大人到了。”
敲门声和管事刘靖通报的声音唤回了许辞舟的思绪。
将信件装进铜匣后,许辞舟掀开身后那幅翠墨幽居图,将匣子放在了诸多北晋机密文件之上,随后锁好了密洞。
“请进。”
与往日不同,今天三殿下的声音温和极了,韩大人挑了挑眉,心下颇感奇怪地推开了门。
在看到许辞舟的那一刻,这种奇怪的感觉被推至巅峰。
嗯三殿下笑得怎么这么瘆人。
就像是千年铁树开花一样韩大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赶忙将脑海中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尽数压下,上前道:“见过三殿下。”
“韩大人不必多礼。这次叫你来是为了楚国鼠疫一事。”
世事无常,瞬息万变。
寒洵走后的第三日清晨,沈锦棠是被主院门口疯狂的敲击声和喊叫声吵醒的。
“嗯绿云,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