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好人的心态,在对手眼里,只是懦弱的笑话。
让对手喘息,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对罪恶仁慈,所以屡遭报应。
而如今,他醒悟了,安妮也醒了,他俩不会再给一些人,像以前那样的可乘之机。
接下来的反扑,绝对能给对手一个大大的惊喜。
“准哥,我知道了!”
阿ken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病房。
在来看李准之前,他是垂头丧气的,是绝望的。
离开医院,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和斗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微寒的初秋,照在身上那一缕暖暖的日光,很温暖,很舒心。
阿ken走后,千尺来请李准,去往安妮的病房聊天。
李准带上剩下的那半串葡萄,
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斜对面就是亲戚的重症监护室,她已经昏迷了足足一个多月了。
医生说,她秋求生的欲望很顽强,有很大的苏醒可能。
隔着厚厚的玻璃,望着秦芹那张依然美丽动人的俏脸,李准心情复杂无比。
曾经最亲近的人,曾经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曾经为了她一次又一次放弃自己原则和底线的人,最后却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一次,两次,三次。
“秦芹,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还有机会活下去,你能不能简简单单地活一次?”
“我给你那么多次机会,不是因为我傻,我只是在赌,用我的退让,赌你会知足,可你却让我一输再输,输得体无完肤,而你自己呢?究竟得到了什么?”
“无论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李准不该是你发泄的对象,恰恰可能是你最后的港湾,既然你一而再地拒绝,我也便收回了,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不相欠!”
李准轻声呢喃,说着自己才能听得到的话。
他没有痛彻心扉,没有心如刀绞,只是平静地跟过去告别。
千尺站在李准身后不远处,机敏地观察着四周,直到李准继续走,他才快步跟上。
到了安妮的房间,李准动手给她剥葡萄吃
。
“你笑什么?”安妮问道。
“我在想,我们这样的生活状态,像不像提前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在医院或者在养老院里,相互搀扶,同病相怜。”
“切,我才不要去养老院,不过老实说,这种感觉也不赖。”
安妮一如既往地乐观,仿佛打不倒的小强。
“安妮,你为我付出太多了!”
醒来那么久,安妮才勉强可以进食一些水果,遭了老罪。
到现在为止,李准都不敢再看安妮撞车的视频。
那天,安妮的跑车像流光一样从自己面前飞过,他被吓坏了,以为安妮回不来了,他想要制止,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就这么看着安妮飞向那辆泥头车,然后毫无意外,爆炸了。
“嗐,朋友嘛,就像你会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来魔都帮我一样,如果在大平层,在上下班路上,我遇到了危险暗杀,我相信你也会像我一样出手的,对吗?”
“那肯定的,如果眼看着你在我面前出事,让我苟且偷生一辈子,还不如死掉算了,何必要行尸走肉一直活在愧疚的折磨里!”
“我们是朋友,性相近,这就够了,不需要有太多想法。”安妮笑着拍了拍李准的手。
算是安慰。
她随后问道:“秦芹手机的恢复数据你也看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