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杳杳,我听母亲说,最近你在跟她学女红。”
“怎么突然想起学这些了?”
我和九冥围坐在地,捧着一篮青梅吃。
九冥随手抛起一个青梅,用嘴稳稳接住,汁水在口中爆开。
我在篮中挑了一个最为圆整的,随意道:
“不过是平素练剑累了,找伯母一起做点事情打发时间罢了。”
我之前在天灵山基础打的虽然没那么扎实,但学现在的剑法也自然是绰绰有余。
当时日积月累的练习,如今以天赋二字显露出来。
不过正统的被人教导,是与自己所得截然不同的路。
是我之幸,如今剑术更进一步。
九冥又抛接了一颗青梅,言语含混。
“那杳杳挑了什么样式来秀,不妨让我看看?”
想到此处,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啊,挑了些简单的。”
“就……一些竹子。”
好像上天开了剑术的窗,在这些事上就给我焊死了。
文君伯母素来温和的脸上,看到我的绣样都夸不出来,只能夸我用了心。
九冥听了却稍稍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盯紧我的神色。
“那杳杳怎么选了这纹样。”
这……可是男子的纹样。
一颗心不自觉加快了跳动,好似在期盼什么,又好像没有。
我毫无察觉,捻着青梅。
“我这不是想着上次没绣好,这回重新学学……”
话未说完,我赶忙止住了话头。
他不是莫欢,又怎会知上次的事。
说这些,他也不知道,也不必再说。
但在九冥眼里,我却好像在欲盖弥彰。
上次……
杳杳之前给别人也绣过竹?
送人竹的样式,那对方必然是个男子。
她之前……认识其他的男子?
本有些期待的心落入谷底,一坠千里,坠得他生疼。
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痛快。
“你素来只会握剑,不会拿针,笨手笨脚的,怕不是把手都刺破了。”
“嘿,你瞧不起谁呢?”
我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从怀中一把掏出我绣的香囊。
“看看,说谁笨手笨脚的?”
“我这竹子绣的多生动啊,比之前绣的那个好多了,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九冥一把抢过,打量半天,看着细密的针脚,显然已经熟练。
心里却别扭的泛酸,连嘴里的青梅都不及其十分之一。
“你之前就绣过?”
我下意识的停顿。
“哦,是之前…算是为了报恩给别人送了一个。”
“那你当时是报谁的恩?”
看着他的眉眼,又想到了在天灵山和莫欢相处的时间,情不自禁的有些出神。
却没发现九冥的眼底神色已经越来越沉,一片晦暗。
若是我这个时候回过神来,定会说他现在这般像极了三百年后的他。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我快速回神,抢过了这个香囊,也抢走了他手里的青梅。
“你管我绣什么呢,再不练剑,小心伯父要找你算账了。”
“当时说的好听不喜伯父的卦象之术,现在连剑也不练,我看你就是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