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仪睁开眼时,正被人拖着走,整个身体背对着地面,磕磕绊绊的石子路让她后背火辣辣地疼。
她疼得“嘶哈”一声,一只手被强力地扣住往前拖,都快脱臼了。
剧烈的疼痛让燕仪彻底清醒过来。
她想起来了,刚才在那个店里遇到林天北,起初他没有什么反应,燕仪还以为没有被认出来,出了门就匆匆往大路走去。
谁知还没走到人多的地方,她就被追上打晕了。
天幕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今晚月光很淡,浓重夜色中,只有几颗残星点缀。
林天北把她拖到一个黑漆漆的巷子里,重重地将燕仪摔到墙边。
她痛得整个身子都快麻了。
然而林天北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像只刚刚厮杀完的凶恶猛虎,慢慢走到她面前。
“我该叫你赵小燕,”林天北咧嘴一笑,仿佛猛兽露出尖利的牙齿,“还是沈夫人?”
“你都知道了……”
“我他妈逃出来才知道!原来你和林煜是一对儿啊?小两口合起伙来算计老子。”林天北眼睛里闪烁着凶光,阴森可怖。
话音刚落,他又哈哈大笑道:“不对,他叫沈誉卿对吗?”
燕仪绷直了身体,紧紧盯着他。
林天北真是没想到,自己走南闯北地混了这么久,居然会被沈誉卿那种小白脸给骗了,输的一败涂地。
山寨没了,兄弟们全死了。
林天北从腰际拔出一把长刀,寒光从刀刃上闪过:“你知道我在牢里是怎么过的吗?”
“他们把我关在水牢,每天变着花样折磨我,沈夫人,你这种金尊玉贵的富太太一定想象不出来,人可以被折磨成什么鬼样子吧?”
林天北拿着刀,在燕仪脸上拍了拍,冰凉的刀面压着她的皮肤,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看看我这十个手指头,”林天北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按着燕仪的头让她看,“你知道竹签一根根插进指甲里是什么感觉吗!”
燕仪浑身颤抖,咬紧了牙关。
他边说边笑,好像讲的不是自己的经历,而是别人的事情。
林天北一笑起来,脸上的两道疤便愈显狰狞,眼里露出疯狂怨毒的色彩:“我还算命大,老虎凳也没把我弄瘫,不然老子该怎么有机会来找你们呢?”
“省府的人一直在找你,”燕仪终于颤抖着说,“你放了我,趁他们没发现,你还可以远走高飞。”
“放屁!你以为老子还想活吗?”
林天北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拧,燕仪的手臂瞬间脱臼,不禁惨叫起来。
他磨着牙,像一只准备进食的野兽:“我来声州就是专门为了找你们报仇!老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条命算捡回来的,带着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去死,还算赚了!”
“老子当时多稀罕你啊,还想娶你过门!”林天北低吼道,“原来你早就嫁给他了!你们俩合伙骗我,还想要我的命!赵小燕……赵小燕……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跟你说过,我已经成婚了。”燕仪强压着恐惧,开始用余光扫视周围,寻找逃脱的办法。
“可你没告诉我,你那个奸夫就是他!”
“林天北,我怎么说也算救过你一命,你难道全忘了?”
他喘着粗气,瞪直了眼看她:“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出卖了我?”
燕仪往侧墙挪了两步:“就算我是对不住你一次,可我之前也救过你一次,一命抵一命,咱们也算恩怨两清了。”
“你想得美,”林天北阴森笑道,“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有多痛苦,我就要你们多痛苦。”
燕仪见他神色有异,心中警铃大作,正欲从旁边跑出去,却被林天北扣住手腕,狠狠甩了一耳光!
“贱人!”
燕仪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的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天北便欺身上前,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像是亮出爪牙的恶虎,眼里放射出怨毒的目光,恶狠狠地向她颈间咬去。
燕仪含泪尖叫着挣扎,却远远不如做过土匪的林天北有力气。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衣服已被扯得不像样,露出了洁白的肩膀。
昏暗的巷子,和她重遇燕婷的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可是这次却没有人来救她。
燕仪的泪水倏地流淌下来,这些天积压着的恐惧、忧虑和眼前的害怕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