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仪一双似水含情的杏目,重新炯炯望向他。
她看过来的那一刻,沈誉卿瞬间从心里升腾起一阵狂热的情绪。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把燕仪抱在怀里,狠狠地堵住她红润的唇,亲吻她香滑的肌肤……
想着想着,沈誉卿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他刚刚亲过她的发丝。
想到当时燕仪发梢的香气和楚楚动人的眼神,他喉结滚动,燥热从身体里升起。
如果燕仪能一直乖乖的躺在他怀里该多好。
可之前的那个“沈誉卿”给燕仪带来的影响,却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燕仪看向他时,满怀恐惧,眼里再没有半点温柔爱意,全是防备和警惕……
想到这里,沈誉卿突然脸色一沉,唰的站起来,焦急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燕仪的微笑和防备就像电影画面似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
一时是温顺乖巧的躺在他怀里,睡得脸颊泛粉;一时又是浑身发抖,眼里带着怨恨和抗拒,拼命推开他……
沈誉卿的呼吸急促起来,眸色愈加阴沉,猛然抬腿狠狠踹向面前的书架。
耳边骤然一声巨响,沉重的架子轰然倒地。密密麻麻的书本和各种资料文件哗啦啦散落一地,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赶紧问了一声:“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
沈誉卿平复了一下呼吸,眼里却布满了狰狞血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的眼神深深刺痛了。
他绝不能忍受燕仪用这种眼神看他。
她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本应该是满满的爱意。
就像他看她一样。
沈誉卿没有强迫她跟自己回来。他在心里发誓,要她心甘情愿走回自己身边。让她看着自己,让她重新对自己露出微笑。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急,要慢慢来,别再把燕仪吓跑了。
沈誉卿重新捡起笔,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公务。
决明果然守信,将法器开光做法之后,就立马送到沈家来了。
他送来的是一面古朴的铜镜,手掌大小,做得十分精致,只是背面镂刻着密密麻麻的咒语,看起来有些瘆人。
沈誉卿回家,便看见这面铜镜被摆在客厅里,上面蒙着一块红布。
决明留下信,告诉沈誉卿,这面法镜有驱魔辟邪的作用,但是必须放在他日常起居的地方,正面对照着他。
如此坚持一段时间,沈誉卿不用喝符水也能够压制身上的邪物。
久而久之,邪物就会被彻底驱走。
沈誉卿掀开红布,拿起铜镜轻轻旋转,观察它的样子,感觉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看来决明这个老头也是下了血本。
“真能管用?”
沈誉卿嗤笑一声。
他把镜面转回来,正对着自己。
这镜子打磨得极好,镜面清晰光滑,清清楚楚地映照出看镜人的模样,连沈誉卿眼侧的泪痣都显现无疑。
忽然,沈誉卿唇边的冷笑凝固住。
镜中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神情却不似他这般平静。
那个沈誉卿,神色狠绝,目光冷厉。
眸色森然幽深,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