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绵长的近乎二人忘了时间,谢诏从一开始的生涩尔后逐渐沉浸忘我,他大手不知何时扣上苏沅的后脑,轻轻撬开苏沅的唇齿,抵唇相缠的空隙,舌尖探入,辗转,萦绕。
他甚至能清晰察觉到苏沅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舒的嗯宁,闪躲的眸光,可他也能感受到她攀着他双臂不断收紧的玉手,虽被动承受却丝毫不退缩的身子。
谢诏只觉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疯狂,他内心疯狂叫嚣着,几乎无法控制理智的攫取她口中的呼吸。
“阿……唔……诏……”
苏沅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她嗯咛着开口,羞得浑身发烫,虽二人之间有些距离,可她仍旧有些害怕。
谢诏并未失去理智,他慢慢睁开眼睛,大手顺着她的后脑轻轻抚摸了两下,尔后落在她的脖颈上。
他松开她,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二人皆急促的喘息着,可目光一相碰,却又无法控制的轻笑起来。
苏沅见他眼中很是得意,轻哼道:“谢诏你……,过分。”
不知为何,连着过分二字都有些绵软无力,竟多了几分娇嗔。
他的目光得意又炽热,仿佛得到了十分宝贝的东西,看的苏沅有几分不自在。
她娇斥道:“……不许笑。”
谢诏抬手,拇指轻轻擦去她唇边水渍,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好,都依你。”
这声音带了几分蛊惑之音,是她之前从未听过的,情动之下,带了几分微微醉意,苏沅觉得好好听,她愣愣的看着他。
少年眉目疏朗,眸中却只印出她的影子。
苏沅只觉得如梦如幻,心突突突的跳着,一触到他的目光,她便控制不住的想笑,她似乎,好像真的喜欢上谢诏了。
谢诏瞧着她这模样,大手捏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亲手心,尔后半蹲下,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道:“阿沅,我心悦你。”
苏沅一怔,方才回过神道:“你……孟浪!”
谢诏道:“阿沅,今日是你的生辰,此后数年,数十年,我都希望你的生辰会有我在你身边,不知道可不可以?”
苏沅看着谢诏,少年真挚的心在此刻显露无疑。
她之前与谢诏相遇时,她明明记得他,却故作不认识,谢诏便也配合她,后来蔡家深陷叛国通敌一案,母亲骤然去世,她在京中孤立无援,谢诏想要同她站在一起,却被她拒绝。
那时,她坚定无比的喜欢裴行简,她以为这些事情过去,她与裴行简还能在一起,裴府还能接纳她,可自断头山一案了结后,她方才看清现实。
那时,她对谢诏仍旧无心,她感动于他撇下京中诸事前去辽东助她,感动于他不在意她的落魄潦倒,不在意世人对她污名化的目光。
苏沅几乎都忘了,什么时候她开始觉得他不同的?
是在山海关?还是在济南府?抑或是在京都,或者杨陵?
苏沅记不起来了,他就像逃脱不掉的渔网,密密麻麻的渗入她身边的每一件事,仿佛从一开始,她便无法逃脱。
苏沅想了很久,刚想应下,外头忽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一愣,看向谢诏。
谢诏起身抚了抚她的发顶,道:“我去看看。”
苏沅点点头,心中有些担忧。
谢诏提灯走到前院,将青衣坊的门打开,瞧见来的是一众县衙的差役,疑惑道:“何事?”
领头的差役道:“您是谢公子?”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