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在说什么？”

“依我看，他没说错啊。”

“石佛造假难度高，而且价值也一般，不如其他品类。除非遇到喜欢的老板，否则卖不出高价。”

“是啊，我也很少碰到假的石佛头。”

周围人听到沈炼这么一说，也都开始讨论起来。

李伯驹不耐烦道，“你给我一个最后的结果，别他妈弯弯绕绕的。”

“有一种石料，叫做茅石，质地偏软，可塑性极强。更重要的是，它还很容易沁色。

某天有人发现这种石头特别适合修复佛头后，就开始慢慢有人用来复刻佛头，甚至能将青苔和风化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四旧之前，这种佛头价值颇高，卖给那些信佛的老板，能换全家大半年的饭钱。

但四旧之后，这些东西都被砸得差不多了，也没人敢再做。手艺大多失传，所以市面上传下来的这种佛头，少之又少。”

周围有人问道：“你的意思，这不是晚唐的，是建国前后的？”

“没错，茅石做佛头唯一的破绽就是，相比起古代的砂岩佛头，不小心摔碎是四分五裂。茅石佛头若是摔碎，会碎成多块细小碎片。

民国之前这手法几乎无破绽，因为鉴定不可能直接

把佛头给砸了。但是现在科技发达了，只要测量其密度就能发现问题。”

李伯驹心中骂娘，显然急了。

“你……你瞎蒙吧你就！你自己都说了，这破绽靠肉眼很难看出来，你怎么能发现问题？”

“这斗口算你输！我这就是砂岩佛头，你扯茅石佛头纯属瞎扯蛋。我就不找我们曾家的掌柜掌眼，你去找鞠、贺两家的掌柜来掌眼，你看看他们认不认这是晚唐的！”

吕丘山也咧嘴一笑，配合着说道：“你输了，小子！大家都看到了，他输了！”

沈炼看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子，还真是耗子窝里生不出狸猫。

若是去找鉴定机构测密度，他们肯定会说坏了斗口的规矩。因为斗口就得在店门口斗，换了地方就不对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个简单粗暴的方式。

沈炼站在桌前，小腿青筋暴起。

自从二次觉醒后，他这身体素质，连他自己都害怕。

特别是腿法，鞭腿就跟拿刀砍似的，若踢到身上，还会裂开血口子。

就在李伯驹和吕丘山走来，准备让沈炼将御制翡翠和阗玉扳指和添头交出来时。

沈炼一个转身，实则踢断桌腿的假动作，直接让桌上的石佛头掉落砸在地上

。

哗啦一声。

佛头应声被砸得稀碎，成了几十块碎石。把周围看热闹的人，还有李伯驹和吕丘山都吓一跳。

“哎呀，这桌子怎么突然坏了。”

“真是可惜了这佛头。”

“碎成了几十块……”

沈炼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几句话，周围看热闹的人立马意识到有问题。

“不对啊，如果这是砂岩佛头，绝不可能碎成这样。”

“这点高度，顶多碎成三四块。”

“一看硬度就不一样，难道这真是茅岩做的佛头？”

沈炼捡起地上的一个碎片，轻轻一搓，就搓出了石渣。

“李老板，你家的佛头挺脆啊。佛头可不比买西瓜，买到脆的就是好瓜。恰恰相反，买到脆的佛头，那就说明它是茅岩做的。

刚才是你自己说的，这是晚唐砂岩佛头。这样看来，不是我打眼，是你们又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