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握住夏司言的手。
霎时间,所有的荷花都变成了血红色,就连池水也成了一汪血水。抬眼看向远处,金色的余晖变成了血色残阳,晚风拂过,夏司言仿佛闻到了风中夹杂着的浓烈的血腥味。
刚才的那位姑娘,此刻再一次出现在同样的位置,她仍旧赤着脚站在巨石上,伸手去摘那些红得像血的荷花。
颤颤巍巍,跌入池中,悄无声息然后再次出现,像是一次次的轮回,不断重复着!
季霖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跌落,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伤感,轻声道“你说,她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难道”夏司言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俯身看向荷花池中。血色的池水微微荡漾着,突然一张模糊的脸从水底涌了上来,夏司言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扑向自己,想要逃却无法动弹。
季霖用力一拉,将夏司言拽了回来。
看着双眼无神的县令大人,季霖关切道“大人,您还好吗?”
夏司言心下一阵狂乱,说道“把朱管家带回县衙!”
县衙地牢,阴暗潮湿空气浑浊。一道月光从气口照进牢房,梅盛林长身立于那道月光下,明明身在囹圄,却好似遗世独立。
“梅公子,你可想好了?确定要担下这罪名吗?”郁青然的语气有些着急,却仍旧耐着性子等他的回答。
梅盛林一字一句的说着“是我,是我杀了她是我爱而不得,是我丧心病狂。”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行凶的地点在哪里?为何先将她勒死,后又将她挂在林间佯装自缢?又为何剖开她的腹部,你取走的又是什么内脏?”
听到郁青然的这些问题,梅盛林的脸上写满震惊。呆呆的定在那里,郁青然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懂了,可是连在一起后的意思却不懂了!
“剖开她的腹部取走内脏?”
“你自己做过的事,怎么不记得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人大人请判我死罪求您!”
郁青然看着跪在地上,举止异常的梅盛林,有些生气的说“我不是县令大人,判你死罪这事儿,不是我负责。”说完便离开地牢。
廨房。
夏司言坐在书案前,用力揉着太阳穴。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被暴力请来的朱管家站在案前瑟瑟发抖,死死的咬住牙齿,一句话也不说。
“聊聊而已,不必这么紧张!”
朱管家小声的抱怨道“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把我抓到县衙来,还让我不要紧张。”
“既然朱管家金口难开,那本官就只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便是。”
“大人请说!”
“那片荷花池中,到底有什么?”
朱管家猛然抬头,惊讶的看着夏司言,有些结巴的回答道“荷花池荷花池能有什么,就是荷花还有还有莲藕。”
“不对,除了这些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朱管家干笑两声,道“这池塘里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左不过荷花莲藕,水草,鱼虾难不成还是那池子里的淤泥?”
“朱管家真是聪明,的的确确就是‘淤泥’”
“大人,您是在跟小的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