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静只有十二岁,尚未及笄的年龄,且不说她甚少出门,就算是出门也几乎是在母亲的陪同下。蓝夫人也说过,她带蓝颜静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寺庙和庵堂。从来也不曾与人发生过任何的龃龉,更不可能与人结怨。
再说她的父母,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家中虽然有些钱财地产,但对租户和下人都很好。只是,蓝夫人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不怎么与镇上的那些富家太太交往。蓝老爷也是只顾着照看自家的产业,很少有时间去社交。
你们说,就这样一个几乎不与人过多交往的家庭,它能惹上谁?
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如此狠毒?”
郁青然一想到楚南说那个孩子,是在被活活剥皮后扔进了沟渠中溺水而亡,他就怒不可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对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凶手的做法已经不是手段恶劣的杀人犯,而是亵渎生命甚至践踏生命。他无法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在死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摧残。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立刻抓住凶手。他很想剖开那个杀人犯的心来看一看,那到底是一颗什么样的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说,蓝夫人经常带着蓝颜静去寺庙和庵堂?”季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郁青然回答道“是啊!蓝夫人说她自从生下孩子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她听人说,慈航济世,普渡众生。所以常常去寺庙和庵堂,她觉得在那些地方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宁,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后来,等蓝小姐年纪稍大一点的时候,便带着她常常出入寺庙等地方。”
突然,季霖猛地想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大人,您还记得属下之前说过的那件发生在寺庙的案子吗?”
“镇长说的那个,被皂角树划破脸的案子?”
“没错,那是第一例面容被毁的案子。也是发生在寺庙中,会不会”
“季文书多虑了。”镇长摆摆手说道“先不说那是发生在一年前的事了,跟这件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还两说。这时候你再把它和这蓝家小姐的事扯在一起,会不会太过牵强了?难道就因为那女乞丐死在寺庙,而这蓝家小姐经常去寺庙?季姑娘你这说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可是”
“好了,季文书,你啊还是听听看夏大人的意思吧!”
镇长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点轻蔑的意味。季霖知道他并不认为她的思路是对的,甚至不觉得她说的那些对本案有任何意义。只是季霖被这么一噎,倒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的好。
夏司言对于镇长的话不置一词,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说道“郁捕头,你带人去将几名受害者近一个月的行动轨迹做交叉对比。镇长,麻烦你和楚南,带上衙役去一趟花馔楼。”
“花馔楼?”镇长有些惊讶的说道“大人去查花馔楼,可是怀疑那赵秣?”
“”
“大人,咱们如今无凭无据的怎可轻易动花馔楼呢?”镇长的表情有些夸张的说道“何况,即便这些案子真是赵秣所为,那他也不可能在酒楼作案。我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拿人,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夏司言扯动嘴角,冷笑一声,道“镇长过虑了,本官让你带着楚南前往花馔楼,不过是为了证实刘芮儿和陆璐在遇害前是否都曾在那里出现过。”
“大人当真是这样想?”镇长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说道“可若是这样大张旗鼓的去问,会不会太招摇了?”
“本官要的就是招摇,不招摇又怎么能引蛇出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