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震惊。
季霖一脸茫然,显然她从未想过他们一行人来宁远乡,竟然会是蔡掌柜故意为之的。
‘那到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也和他有关系?在刚进宁远乡街道时遇到的那个鬼,难不成也是他安排的?可是,怎么会呢?还有那棺中少女,难道也是他知道这群匪徒会在那个时间到,所以他才会故意引我们前去?可是,为什么?’
太多的疑问在脑海中漂浮着,季霖摇摇头试图把这些问题通通都甩出去。
蔡掌柜对于夏司言的一语中的感到惊讶,毕竟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不露痕迹,却没有想到会那么容易的就让县令大人看穿。
“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的?”
蔡掌柜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有些微微发抖,神态却是焦急的想要尽快知道答案。
“除了你,本官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会如此在意蔡宅。至少,那假的蔡员外决计不会想让我们来这里。甚至就连在桑榆县犯案的那群匪徒,应当也是你故意让我们遇上的,是吗?”
蔡掌柜脸上都笑有些歉意,底气不足的说道“抱歉,夏大人。我知道这种行事方式有违君子所为。但除了这样,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请您前来。”
“他们?你是指”
“那个冒名顶替的人背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很多次在我就要查到他背后之人的时候,就会遇到阻力,到最后什么也查查不到。”
“所以,你希望借我的力量,找出他背后隐藏的势力,是吗?”
蔡掌柜的声音有些颤抖“没错,那个冒名顶替的光是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那么滴水不漏?所以,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而这些人并不是我可以抗衡的。所以我以这种方式请您来可结果,差点害你们陷入险境。”
夏司言将掌柜的满脸歉意看在眼底,事实上他并不觉得对方冒犯,毕竟对于他来说,身为青安县的县令,整个县的民众都是他的责任。
只是,夏司言从未想过这小小的宁远乡,竟有如此恶事发生,却还能被遮掩得干干净净。
单说那假的蔡员外,莫名顶替为了什么?可以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杀了一宅的人,为何不直接将财宝拿走?难道这个身份比钱财还重要?
如此重要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夏司言根据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揣测道“掌柜的,您从前的产业里,有没有什么便于牟取暴利的?”
掌柜的摇摇头,回答道“家里的产业基本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要说‘暴利’,却是没有。”
蔡夫人弱弱的说道“咱们府上最大的产业,不过是郊外的几座矿,再就是南边的那座山了。自从那山上建了‘镇魂塔’就已经是半废弃的状态了。”
“为何?”
“那‘镇魂塔’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随意靠近的,即便整座山都是我们的产业,却也不能动分毫!”
夏司言听了蔡夫人的话,心上总觉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就一直顶在那里叫人难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大人大人”孙典史的声音由远及近,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您赶快回乡署看看吧!”
夏司言记得他们刚从白桦林出来的时候,他就吩咐孙典史先回乡署报平安。
可此刻眼前的孙典史,双手满是鲜血,眼神惊恐。
夏司言心中一沉,预感到怕是出了大事,赶忙带着人往乡署赶去。一行人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回到乡署,只见厅房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将身下的地面染成一片暗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他脸上也满是血迹,凌乱的头发被血液黏在脸上,根本无法看清面容。此刻,他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嘴里还在不住地往外涌着鲜血。
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幕,夏司言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努力回忆着,试图从记忆中找出一些线索。正当他苦苦思索时,一旁的郁青然突然开口说道:“大人,我觉得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
郁青然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前去查看那个男人。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声音颤抖地对夏司言说:“大人,他是我们白天移交给桑榆县衙的那群匪徒的首领!”
听到这句话,夏司言心头一惊,急忙走到那男人身旁。他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个男人,越看越是心惊。果然,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个男人的衣着服饰与之前移交到桑榆县衙的那群匪徒中的首领一模一样。
夏司言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紧紧地抓住那名匪徒的双臂,焦急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其他人在哪里?是谁把你伤得如此之重?”
那名匪徒的双眼瞪得极大,仿佛要将眼珠挤出眼眶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有一股鲜血涌出,只能发出一些低沉的嘶吼声,听上去像是在痛苦地低吟着。
一旁的郁青然脸色凝重,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开口道:“大人,他……他的舌头被人拔掉了。”
夏司言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名匪徒。舌头被拔意味着他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所经历的事情,这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