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向我汇报。另外，那个福公公盯紧一点。”

“属下遵命。”

风星老实的跟着一唱一和，久不见燕靖予说离开的事情，眼瞅着天越来越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主子，您还有吩咐？”

看他脸色有些不对，两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又不敢多问。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世子？”

脸蛋涨成猪肝色的两人相视一看，心虚的低下头，“不敢……”

“我没什么耐心的，如实说来。”

风源轻叹一声，抱拳道：“您走后秦姑娘见过裴寅两次，再去后山的途中见过苏世子，除此再无其他。”

既然不敢如实汇报，那说明这两三次的相遇定有他不愿意知道事情发生。燕靖予目光再次沉了下来，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在一起。

“事过之后各罚面壁三月。”

“谢主子开恩。”

燕靖予没有逗留很久，事情的眉目他大概有所了解，只等去正实他所猜测的一切，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他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燕家又该何去何从。

东方朝霞越过隐雾山脉的刹那，橙金色的光芒撕破黎明最后一丝神秘，大地万物苏醒。甘露殿浮华立现于世，雀台楼阁，窗明几净。

秦轻霜翻了个身双腿夹起被子继续呼呼大睡，难得没有人一大早唤她起来做功课，惬意的时分总得好好珍惜。

没舒服多久，甘露殿的大门被人一掌推开，她受了惊肿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有些不适应。

“姑娘还是快点起来吧，您现在可不是什么新晋的小主了。”

昨夜睡得晚，被燕靖予乐此不疲的闹腾，身上难免会不小心留下痕迹，她谨慎的裹着被子，看着来者不善的宫女，有些迷糊。

说话的宫女她是知道的，正是昨日替她梳洗打扮的那个，明明昨儿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今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秦轻霜不屑的哼了声，明摆的狗仗人势。要是她真被景逸墨宠幸了，那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

“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你们。”

那宫女态度冷漠，也没让人上前侍奉，只是将一套浅绿色的宫装隔空朝她扔了过去，“穿好就赶快出来吧，都等着你的。”

秦轻霜翻了个白眼，躲在床角理好了衣衫，才又被推搡着出去接旨，说是皇上封赏，可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致内容便是秦语冰昨夜等了皇恩圣宠，被封为昭仪，张陈两家姑娘封为贵人。同时晋级入晚宴的秦轻霜，却一个名号都没有得到。也难怪宫女给她脸色看，大抵是真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了。

等宣旨仪式一过，秦轻霜还来不及高兴回到尚工司，便被那宫女拦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待命采女，跟后宫普通的宫女一样，是要干活劳作的，这宫里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养闲散的人，除非你有幸做主子。”

“那这位姑娘，我是被安排到哪个职务上的？需要我做什么？”

“你可以叫我听雨姑姑，至于你么…从今往后跟着小德子去侍奉皇上，对了，你主要的用处是去倒夜香懂了吧。”

秦轻霜懵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倒夜香？那不是…提马桶的差事嘛！好家伙，她在景亲王府好歹也只是倒泔水，来了皇宫直接就……

“别愣着了，这宫里你还想过好日子？就得有能力当主子，不然一切免谈。”

小德子推了推她的胳膊，尖声细语道：“走吧，今儿个起，你就跟在杂家身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轻霜欲哭无泪，深吸一口气，笑着奉迎道：“多谢小德子公公关照。”

于是乎，秦家两位进宫为秀女的姑娘成了这后宫之中的闲来之笔，有笑谈秦轻霜倒霉入不了皇上眼的，也有同情她被贬为宫女遭遇的，也有翘首以盼看戏的。好的坏的她都接受了，只因燕靖予说过他会回来，那她就等着他。

第一天上工，秦轻霜屏住呼吸，看着那个被漆成朱红混金色的马桶，老过不了心里那一关。皇上也是人啊，搞不懂为什么那些太监为了让她心安理得的倒马桶，居然给她灌输一个这是无上荣耀的事情。

好在她刚提上那玩意儿，就有好心的小太监过来帮她。

“这位小哥，谢谢你啦。”

风星闷哼一声，隔着老远一脸哀怨的瞅着风源，直觉告诉他，之后的日子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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