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愧疚的不行,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不断给薛眠顺着气,听着对方不甚明晰的哭诉。
薛眠是江安的剑,从不知道退缩似的,只要有江安在身边,他就一往无前,可是江安不在了,薛眠就像被抽走了人的脊骨似的,再没从前那种剑指天地的气势了。
江安抱着他的剑,一步一步朝楼下走。
薛眠刚才哭够了,也发现江安是真的回来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直接把江安推出门,一把关上了门。
江安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对方,只好顺着对方的力道出了门。
上下楼的人看着从三楼下来的江安,都低眉向对方弯腰,江安点点头,那些人才继续走动。
江安勾起腰间薛眠刚才拍在他胸口的玉坠,心里微叹。
这是阁主的玉坠,阁里的人只认坠不认人。
薛眠,是想把阁还给他。
江安想,薛眠,这是聘礼,怎么能退回来呢?
刚下楼还没走几步,薛眠就急急追上来,他跑的姿势略有些奇怪,是因为小时候被打断过腿,江安再怎么找人治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江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将薛眠迎进自己的怀里,低声问:“怎么了?”
薛眠紧紧抓着江安的袖子,紧皱着眉看他:“我怕你走了。”
“怎么会,”他隔着袖子勾了勾他的手,“我不会走了。”
江安实在是温柔,薛眠受了他十年的温柔,从此便是一千年无尽的孤独,现在他的骨都渗透了孤独,江安只好用他的温柔暖着薛眠的骨,慢慢弥补这一千年的空缺。
“中都变了很多。”薛眠没回答江安的话,他从江安怀里出来,领着江安出门,边走边说。
江安知道他心里还是生自己的气,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知道自己很难被原谅,他想尽可能补偿薛眠,所以哪怕他对中都没兴趣,也只能顺着薛眠的力和他向外走。
看着中都的繁华,薛眠想起了晦殷那与此截然不同的热闹,想起了无祺,他问:“无祺现在怎么样了?”
薛眠停住了脚步,他松开拉着江安的手,没回头,低声说:“死了。”
要不是江安耳力好,他根本听不见这句话但他宁愿听不到:“什么?”
“死了,”薛眠回头瞪着江安,恶狠狠地说,“我杀的,就在今天早晨。”
作者有话要说: 薛眠:江安是我断了念想的人
薛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