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或许一夜她都没睡好过，或许她睡得很好。

神思游荡了一会儿，她的思绪渐渐回归，昨晚已经过去，今天的姜采薇是属于自己的姜采薇，

少女笑了笑，伸展着身体，大声地喊道：“白露！”

“姑娘您醒了。”一个寂静无波的声音在帐子外响起。

姜采薇蹙了蹙眉，这个声音不是白露的，心不由得多了丝警惕：“你是谁？”

“婆子方姑。”

话一落，姜采薇的心一突，方姑姜家宗族里专门管理不守族规的人，在她手下受到折磨的少女不计其数，甚至青楼里的老鸨都会来向她学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方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她是一个疯子，以折磨他人来寻求安慰的人。

看来姜文彦真是恨惨了她，竟然寻来了方姑。

“姑娘日头已经升起来了，婆子已经等了您颇久了，劳烦您快些起来！”

虽然一句很恭敬的话，可用的却是命令的口吻，姜采薇听着很不舒服，但是现在的她不能去硬碰硬，她得顺应。

很快姜采薇下床，并且穿好了衣衫，小心之际她看到了方姑眼里快速闪过的惊讶。

“姑娘，穿好了就快些洗漱，然后用餐。”说罢，退出了屋子。

姜采薇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洗漱用具已一一备好，虽然没有丫鬟，但是她并没让她去劳作，她还有价值，姜文彦不能让她掉价，想着她不由地笑了笑。

她一出里间，外间里方姑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只是那些食物并不是很好，她嗅得出那是隔夜的饭菜，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馊味。

吃点这些发馊的食物不会危及生命，更重要的是它带来的伤害不会再表皮上留下痕迹，姜采薇看了一眼方姑，深懂这一行的方姑已然熟视无睹。

“姑娘，用餐吧！”方姑把筷子塞进了姜采薇手里。

姜采薇笑了笑，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拿近仔细地看了看，鱼的背部上是清晰可见的鱼鳞，这条鱼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而且还有一股腥味儿。

这种东西从她决定做自己的时候便已经成为了历史。

“方姑抱歉我吃不下！”姜采薇搁下筷子，抬眸看向方姑。

她清晰地看见了方姑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很快的她的下颌被狠狠地捏住了，一股剧痛袭来。

姜采薇没有挣扎，她瞪着方姑，嘴唇勾了勾轻道：“我说了我吃不下。”

很快入她所想的，方姑的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高高地扬起了手，要打她了。

“啪”的一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响起。

姜采薇低头看着不可思议的老女人，勾了勾唇：“怎么样自己扇自己一巴掌是不是很神奇，很舒服？”

方姑的手被姜采薇反手折在了身后，她的脸已经红肿了，尤其是脸上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的。

“放开我！”方姑挣扎道，但她的手死死地被姜采薇捏着，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的女孩儿竟然有如此的气力。

姜采薇把方姑的惊讶尽收眼底，自打她知道自己要和姜家决断，她就时不时地练着姜翎前世教她的那几招，她还记得当时姜翎说的。

“你一个女人身板娇弱遇上那些蛮汗硬拼自然是不行的，所以只有智取，我方才叫你的几招都是在对方松懈且近距离的时候使用，你要多练练。”

“嘶！”方姑抽吸了一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