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谁愿意把房子建在破烂的孤儿院旁边呢。
大红色的木门微微闭合,上面遍布着蜘蛛网。
“吱呀。”
门开了。
“知鱼,在么。我是柳槐。”
没错,来着正是被遗忘在精神病院里的柳槐,时隔四年,他,又回来了。
话一出口,破旧的院子里没来由的刮起一阵阴风,吹的呼呼作响,伴着破旧的木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好不邪异。
柳槐慢步向前,忽然,他停下了脚步,双手并拢点向身后。
“嗤”的一声,大门破碎,他沉下了眼睛,向那空无一人的地方走去。
“说,知鱼呢!”
他一脚踏在了空气上,嘴里念念有词。
似乎是受到了刺激,他癫狂的笑了起来。一脚踩了下去,阴风呼啸,又在片刻间消弭无形。
“没了也好。”
他眯着眼睛走出了门,低声说道:“没了,什么都没了。本以为出来能多个说话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我。”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可柳槐却显得并不在意,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也是。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死了。”
“可现在你不如死了。”
“后悔了?”
“嗯。”
柳槐停下了脚步,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一个鬼,担心我一个人为祸人间?哈哈哈哈,不好笑么?”
“你还是人么?”
柳槐缓缓起身,斜着头看着天空,不久,他笑了。
“是啊,吃了这么多年的阴气,练出了一副阴身,我到底还算不算人呢。”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人啊!却偏生和冤魂待了四年,你说,我现在是什么?”
“疯子。”
“疯子?呵呵,别说笑了,世上谁不是疯子?你带来的那些书,哪个不是把阳间写的和乐美满,可把那些伪装撕下来之后呢?谁不是疯子?书上到处写着‘最恶是鬼怪’,可人心呢?若不是当年他们逼死知鱼,福利院怎么会起火,我又怎么会被埋在精神病院这么多年呢。”
那道声音并没有再次传来,似乎不愿意与柳槐争辩,柳槐笑了笑,漫步走到了一处土坡。他注视着下面的镇子,眸子阴寒无比,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却是扑了个空。接着,他一跃而起,身如柳絮一般随风飘动,借着夜幕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随着一阵公鸡打鸣,众人起床出门,没大会,三声尖叫划破天际。
镇子里死人了,一个中年男子,两个中年妇女。
他们都是四年前那间精神病院的医生与护士。
唯有一位二八少女家里多了一大摞钞票,相同的是,她也是四年前那间精神病院里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