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一排大半是艳丽红衣，这些有的是之前季染留在风家的，有的则是风父事后准备的。他挑了一件，正要拿过去，一转身却见到季染湿淋淋站在他身后。

“我洗好了。”季染抿着唇，目光落到他怀里——那里装着那本武修宝典。

风眠摸摸鼻子：“你先穿衣服。”

说着，他把手里的红衣递过去。

可是季染没接，对方越过他，从衣柜角落拿了一件出来，快速地套到身上。他选的是一件黑衣，袖口门襟上染着暗红色的纹路。

风眠顿了顿，默默把红衣挂回柜子。回身见季染又盯着他怀里看，干脆扯着人到桌边坐下。

桌上摆着早餐，虽然季染不吃不喝，但风父还是让人一日三餐准时送过来。

季染知道他意思，也不啰嗦，拿起筷子快速往嘴里扒饭。他的速度太快，风眠甚至于怀疑他根本没咀嚼，而是一口口直接吞进肚子。

饭碗放下，季染对风眠再次伸手，意思不言而喻。

风眠把书掏出来，放到他手上。

季染便不再理会他，全幅精神落到书本上。

季染开始武修，风父事后才知道。他匆忙到院子，远远就看见一个黑衣少年手脚绑着沙袋，绕着院子跑步。

“跑多久了？”他问边上伺候的下人。

下人恭敬道：“天没亮就跑了，至今已有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风父禁不住皱眉，想要上前。

风眠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拦住风父去路：“父亲，你想做什么？”

风父瞪他：“是不是你的主意？”

要不然，季染怎么知道武修的事。

风眠垂头不语，显然是默认的态度。但是他依旧拦在跟前，不让风父过去。

风父叹口气，把他一掌拍到一边，低斥道：“休要胡闹，我有正事。”

风眠阻拦不及，只能让风父将季染拉住。

季染一身黑衣已然湿透，面颊泛红，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突然被拉住，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风父把人按在原地，在对方挣扎之际，从怀中掏出个黑木盒：“这是天心体丹，可以帮你强筋健骨，改变体质。服下丹药，配合武修基本功修炼，切莫一头蛮劲，事倍功半。”

季染拿着黒木盒，怔了怔。他被汗水打湿的眼看向风父，忽然“噗通”跪到地上：“义父。”

风父闭闭眼，拍拍他的头，只道：“好孩子。”

转身见风眠站在边上，他又丢出去个白玉盒：“吃了它，以后陪着小染一起修炼，要是偷懒，我拿你是问。”

既然季染一心修炼要复仇，他能做的也只有支持。好在风眠是紫之印剑修天才，有他在，季染将来的路应该能好走一些。

只是，他还能护得住这两孩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