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知鹤说完,在面对花枝的时候又软下了语气,道:“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花枝说着,指尖点了点孟琦玉,道:“就是这位客人询问这个瓷瓶能否售卖,我说可以,但小二和客人却道我非掌柜,怕是不能做这个主。”
她的话没错,偏偏花枝神情十分落寞,但脸上依旧带着坚强的笑意,看着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愿意多说,孟琦玉心中赞叹连连,很明显这个人的段位要比白萋萋高上不少,戏子果然专业。
荣知鹤瞬间觉得店里的人是在看不起她,甚至在故意为难她,当即发火道:“我不在,你们就是这样对她的?”
其实花枝的话说完,小二额头已经是冷汗涔涔,面对荣知鹤的质问,小二开口为自己辩驳道:“少爷,小的真不敢怠慢花枝姑娘。诚如这位客人所说,瓷瓶是掌柜亲手做的,自然是要问一问掌柜的意见。若是掌柜不在也就罢了,但她眼下就在酒楼,也就是问一嘴的事,谁知就让花枝姑娘误会了?”
小二也是一个职场
老油子,又把锅给推了回去,但他显然低估了花枝的发挥能力,此话正中下怀。
“对不起对不起……阿鹤对不起,姐姐对不起……都很对不起,我不该擅自做主的,”她的眼中噙满了眼泪,晶莹的泪珠就挂在睫毛上,如同雨打梨花,让人心生怜惜,“可是阿鹤,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害怕错失这么一笔生意,客人很有品味,我见姐姐的作品能被人如此赏识,内心也是替姐姐高兴的……”
也就是这时,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划过,几乎是要烫伤他,荣知鹤怒不可遏,上前狠狠踹了小二一脚,道:“混账东西,赶紧给我滚!从今往后这个酒楼里有任何怠慢花枝的,通通给我滚。”
小二脸色煞白,顾不及身上的疼痛,慌张爬到关子衿脚下,求救道:“掌柜的,掌柜的……”
关子衿终于抬起头,竭力按捺心中的情绪,“我的人,凭什么解雇?”
“凭什么?”荣知鹤冷哼了一声,很快迁怒于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态度都取决于你,若不是你的授意,区区下
人怎么会有这种胆子?”
这话无疑在关子衿在心上划了一刀,她扯了扯嘴角,才嘲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其他人都觉得就该这么对她?再说了,平时你有管过这个酒楼吗,他们不愿意听其他人的话也很正常。”
“你!”
荣知鹤正要大怒,花枝挽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道:“阿鹤,不要因为我和姐姐吵架,好吗?是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
“你何错之有?”荣知鹤心疼得直皱眉,“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其他人又何曾考虑过你?”
花枝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关子衿看着快要贴在一起的二人,强忍住想要上去扇一巴掌的冲动,目光转向孟琦玉:“好了,不要把你俩微薄的脸面在客人面前丢尽,好吗?”
“难为你们还能想得起我。”孟琦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是我在的不合时宜了。”
他们吵到这里,孟琦玉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像花枝这种伎俩,只有男人才愿意假装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