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白悦棠为利用她的善良而愧疚,不过没等他多想,又有人进来了。
“楠烛你怎么回事,还不出来?”
名唤楠烛的女孩递给白悦棠一块碎瓷片,用口型催促他:“快!”
白悦棠会意,接过瓷片抵在楠烛脖子上,她立即呼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不知情的守卫冲上前来试图解救女孩,白悦棠马上扔掉瓷片,一把扯过他的衣领,迅速敲击后颈,直接把人撂倒。
楠烛从守卫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打开铁门。
白悦棠钻出牢笼,拉着楠烛的手连连感谢:“谢谢谢谢!”
“快走吧,自己小心些。”
“你也是,等我出去你就喊人。”白悦棠说罢,很快跑得没影了。
看着他的背影,楠烛若有所思,目光最后定在那滩面汤上。
月上中天,他的白色里衣在夜晚格外显眼,为了避免暴露形迹,他一路借助廊亭、备弄做遮掩,溜到后院的桃花林,林子尽头便是府衙的围墙,只要翻过去就能逃出生天。
可惜他胳膊已经攀到墙上,又被人拽着腿拉回树林,两彪形大汉各抄一把胳膊粗的大环刀,切肉馅似的朝白悦棠砍来!
大刀带起凛冽的风,他紧急闪避开来,只听身后一声脆响,一棵桃树生生断成两截!
“啊,陈公子!”白悦棠指着前方,那两人也跟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而白悦棠已经跑远了。
“站住!”
“他在那里,抓住他!”
他们的呼喊引来了更多人,没过多久,附近的家丁都参与到围捕中来。
白悦棠现在手无寸铁又腹背受敌,只能与敌人拉开距离再设法脱身。冲出花园,他一个急转弯闪进身旁小楼,飞快插上门栓后跑上二层,他要把敌人聚集一处,从窗户突围。
计划挺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所有窗户统统被钉死,没有一扇能打开,他简直要抓狂了!
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众人破门成功,数十人爬上梯子,连地板都在颤动。那些追过来的哪里是人,分明是一道道催命符!
如果横竖都是死,那就跟他们拼了!从小到大他打过的架比认识的字还多,唯有这件事他是不会发怵的。
混战开始后,白悦棠以守为攻,见招拆招,被他揍趴下的人不在少数,然而没完没了的车轮战消耗大量体力,他渐渐落了下风,眼看快要支撑不住,有人大喊一声:“墙,墙裂开了!”
只见楼梯对面,原先严丝合缝的墙壁竟敞开半人宽的裂口!
白悦棠推开近前人,想都没想就往里面钻,刚刚挤进半边身子,又有人抓住他的手脚往外扯。
彼时墙体张到极限,开始朝中心聚拢,白悦棠又惊又急,连踢带踹才甩开敌人,接着向前方奋力扑倒,失去支撑的墙壁立即闭合,阻隔开另一侧的杀机。
他从地上爬起,背靠着墙,汗透的衣服糊在身上濡湿而闷热,他扯开领口,呼扇起前襟,蓦地,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脖子。
“别动。”清冷而低沉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好我不动!”白悦棠手僵在空中,不用猜也知道按在命门上的是刀。若他不主动开口,白悦棠甚至没察觉到有活物站在自己身边,想来此人身手不凡。
性命面前其他的都先靠边站,白悦棠特别干脆地求饶了:“草民误入宝地,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他说罢,对方挪开了刀,空中闪烁起淡淡的蓝光,驱走黑暗,也映出了彼此的样貌。
白悦棠抬头往上看,当视线中又出现那熟悉的泪痣时,他瞪圆了眼:“一千两!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白悦棠:谁把我的法器收了,你知道那一堆东西有多贵么,平时我都舍不得用!
亲妈:别伤心,你的美人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