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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一二九师骑兵团,这次在山西黎城县的整军原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开展政治教育;第二阶段是加强党的领导;第三阶段是交流经验查找问题。
然而,整军刚开始不久,由于地方上准备不足,后勤供给就遇上了困难。一些战士由于水土不服和缺乏营养而生病,一些战马因缺少草料饿得无精打采而失去了战斗力。这时,个别思想落后和极少数别有用心的战士开始造谣生事、拨弄是非、蛊惑人心。使得一部分本来对这次整军就存在模糊认识的战士更加迷失了自己、趁机闹情绪。有的战士因病卧床不能上课,有的战士浑水摸鱼不去上课;有的战士因战马乏力不去训练,有的战士故意饿马逃避训练。刘、邓首长深入战士中间搞调研,审时度势解决问题,千方百计解决困难。刘、邓首长不慌不乱,立足当前抓住主要矛盾,坚持实事求是的方针,在整军中又增加了一项内容——整顿后勤,解决供给;建立健全卫生制度,消灭流行性疾病,提高部队战斗力;号召大家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尽量不给地方添麻烦,以军养军,力争实现自给自足,向部队提出的口号是:“种菜养殖磨豆腐,办好粉坊和油坊,帮助百姓搞生产,确保战马肥又壮。”
金昌盛从小跟着爷爷到菜园子学种菜、在家里学养蚕,从十来岁就跟着父亲学磨豆腐,有着二十多年的种菜、养殖、磨豆腐的经验,眼下,他更加有了用武之地,一下子成了全团的红人,他的知名度也大大提高。
为了培养战士们的乐观主义精神,鼓舞大家的士气和斗志,首长号召文艺宣传员,利用学习和劳动的间隙,献上大家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
文艺骨干宋晓丽积极开动脑筋,亲自编写快板书,刻苦排练快板书,经常走向课堂和田间演唱快板书,她的快板内容丰富、形式活泼,因此深受全团干部战士的喜爱。让全团干部战士耳熟能详的是:“八路军本领强,打得鬼子无处藏,没有枪炮自己造,不向百姓收钱粮。八路军本领强,打得鬼子叫爹娘,没有粮菜自己种,学习生产两头忙。八路军本领强,用脑用手真紧张,嗨、嗨,真紧张!真紧张,真紧张,下了课堂上操场,马上马下人人忙;油房粉房豆腐房,烧饼豆腐白菜汤,南瓜米饭肉片香;嗨、嗨,南瓜米饭肉片香!肉片香,肉片香,人强马壮士气旺,誓把敌人消灭光,誓把敌人消灭光,消灭光!”
宋晓丽二十多岁的光景,长得肌肤白嫩、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她风趣幽默,笑面桃花,俐齿伶牙,演唱快板随心所欲、眉飞色舞,令人心悦诚服。她像磁铁一样,紧紧地抓住了男兵们的心,惹得不少男同胞日思夜想,有的寻找一切机会向宋晓丽讨好献殷勤,有的迫不及待的向她献鲜花表心意。
然而,宋晓丽时常出现在金昌盛的身前身后,令全团的战士们好生嫉妒……
整顿第一阶段展开以来,大会完小会开,填鸭式的教育让全团战士都产生了厌烦情绪。尽管有些领导上课的时候,讲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可战士们就是听不明白,个别战士私下里议论,“这政治课的名堂太多,特别是那个新来的廖政委,就活象个降妖道士,即掐诀又念咒,等他在上面讲完了,我们在下面也忘光了,我们宁可背着菜筐去拾粪、天天去种庄稼,也不愿在这里活受罪……”
战士们的“悄悄话”被政治部主任况玉强知道了,他一方面批评了战士们的无政府主义,一方面着手解决问题。他结合战士们的文化素质,自编了一些山歌快板,比如“抗日信天游”、“八路军快板”、“骑兵快板”之类,这种因材施教、机动灵活的方法让许多战士把一些名词记住了,把一些道理弄明白了。
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使大家终于真正认识到了这次集中整军的必要性,认识了这次教育的目的和意义,找出了自身存在并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是流氓习气。具体表现为:1、吹牛皮、讲怪话、唱“野山歌”;2、战士之间认老乡、拜把子,干部接受地主乡绅的宴请;3、阶级观念弱化、党员说话没有“大哥”管用,在干部和少数战士中滋生了个人英雄主义思想,在战士中形成了雇佣盲从习性。特别认清了,私自帮独立大队打陈玉怀就是“流氓习气”在作怪。这些表现,都是和人民军队党指挥枪的原则背道而驰的。
二是军阀残余。一方面表现为干部开小灶,请吃请喝,缴获交公不彻底,私设小金库;另一方面,个别干部打骂士兵,动不动就喊立正、骂粗话,踢人屁股。
三是本位主义。表现为骄傲自满,自私自利,有令不从。骑兵配合步兵部队打仗,本来担任追击任务是强项。可是,经常是恃强凌弱。人家步兵部队在那里折腾了半天,损兵折将,好不容易冲进了小鬼子据点,敌人溃败开跑了,可是步兵却追不上了。由于骑兵团比步兵多了两条腿,轻轻松松就追上了敌人,于是就把武器装备都缴获下来。然而,这却成了和步兵部队做交易的资本,好东西自己留着,淘汰不要的玩意儿送给步兵。步兵不满意发牢骚,骑兵还嘲笑人家,“要不是我们骑兵团,敌人早跑了,你们连这些破玩意儿也得不到。”……
通过这次整军,战士们找出了自身存在的问题,深挖了思想根源,提高了思想觉悟,消除了各种隐患。
四个月下来,部队的组织纪律有了明显提高,战斗力有了明显增强。邓首长风趣地说,“黎城是个好地方,能建马场办粉坊,生产操练两不误,帮助换脑换思想……”从此,一二九师骑兵团彻底成为红军底子的主力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