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亮坐在审讯室里，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个子不算高，瘦瘦的，有些溜肩，短发，戴着一副圆型的红色半框眼镜，眼镜对于她那张瓜子脸来说稍稍有点大，算不上美女，但是尹玉亮喜欢她下巴的弧度。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优劣一样，这让他心里有点发毛。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大褂，是医生吗？尹玉亮有点不确定，他只觉得这里的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样。为什么怪事全部都出现在今天呢？

百素问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府身直视着尹玉亮的眼睛，“瞳孔放大。”接着她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尹玉亮的眼睛不明所以得随着她的手左右转动，“你说你拖的是什么东西？”

“苹果。”尹玉亮看着百素问答道，态度认真。

“你确认？”说着百素问的手指轻轻抚在他脖子的动脉上。

“当然！”尹玉亮一脸认真得点着头。

接着百素问又用衣兜里取出一只原子笔，“这是什么东西？”

“笔，原子笔。”尹玉亮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做法，她的举动就好像自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

“OK。那这个呢？”百素问伸手拍着面前的桌子发问。

“桌子！你在干什么？把我当白痴吗？”尹玉亮终于有些生气，他的两腮因为生气而一鼓一鼓的吸着气，像是离了水的鱼。

“不，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先生。我只是在确认一件事情，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向你道歉。”说着百素问向他露出了笑容，瞬间为那张普通的脸增加了几分魅力，她是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女人，而且那个笑容是如此得真诚。

“好吧。”尹玉亮瘪瘪嘴，他喜欢笑起来好看的人。虽然之前她的做法让他有些不高兴，但是，算了吧。面对这个真诚而美丽的笑容，尹玉亮决定不再追究。笑起来好看的人都不是坏人，就像……突然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卡壳，就像……一定是某个人，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但是他却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床单上的烟洞一样，其它的都是完整的，唯独这一点，消失了，不见了。

“百里。”百素问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百里奚，冲门外歪了歪头，后者跟着她走出审讯室。

“百里，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百素问关上门，倚在一边的墙上，“这个男人被催眠了。”

“催眠？”百里奚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的变化，看上去有点吃惊。显然这个结果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我有想过他的记忆或认知可能受到了某种修改，但是没想到会是催眠。”

“我觉得他没有疯而且也不像在撒谎。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很像我从书上看到的催眠后的状态。催眠是联系想象和意识的一种方法，思想会接受任何想象中的事，不管有多么得荒唐。”百素问解释道。

“这假设成立的话，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催眠师。他催眠了尹玉亮指使其去杀人。”百里奚顺着这思路开始思考。

“或者是催眠师杀了人嫁祸给他。”百素问接着说，“不过，我只是辅修了心理学，关于这方面我们可是有一位专家。”说着她扭头看向这边走过来的程逸，“对吧，程警官？”眉毛微挑，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

“什么？”程逸走来，听到百素问突然抛过来的问题脸上写着不解。

“关于催眠方面的知识，你那儿有个专家。”百素问看着他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