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知道,紫垆先生当年与平谷主药情之战可谓惊心动魄,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一个淡淡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清瘦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背光之处,手中一把长剑,剑穗暗淡,剑身中间突兀一抹鲜红,头发却是银白斑驳。
“那你又是何人?”陆衍道,“既然认得家师,为何不进来叙旧一番?”
来人轻笑:“紫垆先生高徒的驱虫药在下可不敢尝试,不过看你替赵氏出头,想来也是跟魔教有几分干系的。”
陆衍哼了一声:“魔教什么的,我不知道。但你们这种做派我可看不惯,人家一没防火,二没杀人,就算凌云城,又有什么资格下令逐杀。”
“那是你还年轻,没见过魔教的冷酷无情,杀人如麻。”
“我现在倒是见着了你们正派的冷酷无情,杀人如麻。”
“谁说我是正道人士来着?”来人缓缓拔剑,“我只是特别特别的讨厌一个人,所以和他有关的人,我要全部杀了!”
一直盯着来人手中剑的白小连脸色忽变,大吼道:“陆衍,快把解药给我们,这人是苍山雪谢飞羽!”
谢飞羽!
此人亦正亦邪,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做事全凭自己性情,苍雪剑下寒意凛然,迫人心神。旧日江余剑下能过百招寥寥无几,他便是其中一个。谢飞羽年少成名,剑术超群,未有败绩,惨败江余剑下后,在江湖上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世人再见时鬓发斑白,剑术精进不少,可惜江余在落岩谷一战中下落不明,据传已经身亡。
无法报仇的谢飞羽竟然迁怒当日参战之人,但凡被他遇上,轻则受伤,重则丢命。魔教退守南疆,踪迹难觅,倒是正道武林吃亏较多,群雄激愤,多次联名请灵虚观、凌云城等高手出手,这些大佬们却不知从何考虑,未曾有过回应。
至此,谢飞羽成为江湖上一个出名的煞星,谁碰谁倒霉。
陆衍初生牛犊不怕虎,没听过谢飞羽的过往战绩,挑衅道:“谁怕谁,有本事你进来杀了我们呀!”
众人脸色煞白,总算见识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活体。
谢飞羽也不动气,抱剑站立门外,倒开始跟陆衍拉起家常:“紫垆先生近年来身体可安好?”
“好的很,有我这高徒在,他每天都高兴得不得了,再活个五十年不成问题。”
“听说当年江余曾前往椹麓山拜访过紫垆先生,却被拒之门外?”
众人听到江余之名,俱是一凛。江余身为魔教少主,当年一剑纵横无敌于天下,魔教因此声势大涨,为人却是神秘莫测,对外一直面具遮掩,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直到落岩谷一役下落不明,关于他的情况,江湖上都知之甚少。此时听到谢飞羽谈起他的事情,好奇之心顿起,暂时忘却眼下困境。
陆衍大约涉世未深,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江湖恩怨,大咧咧道:“是有这么回事。他中毒颇深,想找我家老头医治,可惜......”
“可惜什么?”
“一来,药王谷给他医治过,家师有个规矩,药王谷看过的病人,椹麓山绝不接手。其次......”
“其次什么?”谢飞羽也难得失去镇静,催促道。
陆衍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了你们别说出去啊,他身中奇毒,缠绵多年,本已形成平衡,后又被新的毒物打破,根本无药可救,当日老头根本没能力挽回这种破碎的平衡,只好对外宣称不救啦!”
“当日紫垆先生无力解决,是否说现今针对他的中毒,椹麓山已经有方法了?”谢飞羽敏锐的捕捉到陆衍的话外之音。
陆衍惊奇道:“你真厉害,这都能听出来。”
谢飞羽哼了一声。
“江余离开之后,老头日夜不能安睡,吃饭睡觉都想着这种奇特症状,后来,终于被他想到一种可行方案。”陆衍在包裹里翻了翻,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瓷瓶,“喏,就这种药丸配合雾泽花之果,或许可能有作用,具体还要看到他本人才行。当然,江余现在下落不明,这个药也没用处了!”